她闭眼,手指无意识地攥着衣服,好两秒,她才勉强平复下来“没有,池池不是那样的人。”
男人没有说话。
温盏缓着隐隐作痛的心脏,轻声启唇“程修”
话未落,男人的嗤笑声传了过来。
“她不是,你是,温盏。”
性感的声线,一如既往的浮
浪,却掺着毫不掩饰的冷冽嘲弄。
温盏精致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
“程”
忙音声在下一秒响起。
温盏敛下了眸,细长的睫毛能敛去眼中情绪,却掩不住眼尾微微的红,连胸口也在突然间变得很闷。
深城机场。
烟瘾异常强烈的时候,厉肆臣起身去了吸烟区,就那么巧,他听到了程修在打电话,听到了全过程。
他站定。
程修是在收起手机后察觉到的什么,一回头,他看到了厉肆臣,不用看,他应该是听到了。
他原本是有事出国,后来转道来了深城,意外撞见温池和薄言在一起,便拍下了视频给厉肆臣。
之后,等在深城,等厉肆臣来之后亲自驱车到了温靳时在这边的别墅。现在,两人一起回青城。
四目相对。
程修没什么表情地捻出支烟咬在唇角,又扔给他一支,点燃吸了口“温盏说,温池没有故意玩你。”
顿了两秒,他的眸色暗了暗,像解释“先前,我没有那个意思,对温池没有偏见。不过是”
剩下的话,他没说出口。
不想说,是因为他被温盏狠狠玩过的缘故,所以今天在电话里提及温池的时候语气才那么差。
虽然他和温池只在厉肆臣伤重那晚见过一次,但他也相信温池不是那样的人。
他现在之所以打这个电话
厉肆臣吐出烟圈,尼古丁才浸润,嗓子就哑了不少“我知道。”
就算是,他亦甘之若饴。
只这一句,至于程修和温盏是什么关系,又为什么会说那样的话,他没有问,也没有心情问。
他一口口地抽着烟。
程修亦是。
烟雾徐徐弥漫,模糊了两张同样英俊的脸。
半晌,程修收了不该有的心思,掸了掸烟灰“你就这么走了”
“嗯。”
程修睨着他“深城是薄言的地方,你让她留在这,岂不是把她拱手让人如果她和薄言在一起。”
厉肆臣没作声,只是阖上了
眼继续抽烟。拿烟的那只手是右手,右手腕被门碰过,痛感还在,但他感觉不到。
程修扯了下唇角“我记得那天告诉了你,温薄两家会联姻。你就不怕温池会答应薄言,如果他们结婚”
厉肆臣要往唇间送烟的动作微不可查地顿住,两秒,他神色淡漠地吸了口,吐出烟圈。
这时,外面广播提醒登机。
“走了。”指腹直接将烟捻灭,厉肆臣率先转身离开。
背影,分外挺拔笔直。
笔直得只叫人莫名觉得心酸。
程修看着,最终摇了摇头。他有预感,这次回去后,厉肆臣的病怕是要严重了。
减少药量
不可能的。
回到青城是太阳明媚洒落下的时候。
已经是成了刻在骨子里的习惯,每天厉肆臣都会从外亲自买一束鲜花回来,今天也不例外,他沉默地给花瓶换水,最后将鲜花小心放入其中。
这里是新家,那次她说不喜欢北岸府,他便换了新地方。
现在,家里空荡荡的。
无论哪里,始终只有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