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间像有东西在挤压想要冲出来,半晌,在温靳时结束电话时,她到底还是挤出了声音“二哥”
可那句想问的话
“换衣服。”温靳时打断了她。
她看向他。
温靳时是第一次见到她此刻的模样,虽然暂时从危险的情绪中走了出来,但人看着有些少见的脆弱。
他走到她面前,镜片下的眸色晦暗不明,说“我们去医院。”
现在早已是深夜,去医院,不可能是带她看心理医生。
温池低眸看着地上自己的影子,不出声音。
雨已经停了,接连两天的暴雨带来温度的骤降。
车停在了盛庭私人医院地下停车场,夜风顺着车窗缝隙钻入,有些冷,冷得像是要刺入骨血中。
一路沉默的温池坐在后座,垂着眸,久久未动。
直至温靳时低声说“走吧。”
她恍若惊醒。
指尖攥着安全带,她的唇几度扯动,可到最后,仿佛有东西一直堵着喉咙,始终不出声音。
安全带解开,门被打开,她沉默地下车,沉默地任由温靳时小心牵着手腕走向电梯。
红色数字最终在某一层停下不再跳跃。“叮”的一声时,她的眼皮也跟着跳了下,而后,她被温靳时牵着出去。
走廊很长,分外安静,安静得有些叫人透不过气。
她突然站定,不肯或者说不敢继续往前。
温靳时侧眸看着她。
须臾,他松开手“前面就是,二哥在外面等你。”
温池呼吸渐紧。
她不动,低垂着眸,盯着整洁明亮到几乎可以倒映人脸的大理石地面,终于把那句话问出了口“他怎么样”
温靳时只说“进去吧。”
嗓音很低。
温池忍不住看向他,梦里厉肆臣死在她眼前的那一
幕再度清晰浮现。指尖无意识攥住,良久,她抬起有些僵硬的脚。
握上门把,转动。
她踏入病房,第一眼看到的却是个陌生男人。
盛庭医院的高级病房堪比奢华公寓,是个小套间。她进入时,男人笔直地站着,目光落在紧闭的门上,听到声响,他转过了身。
四目相接。
男人眸色黯淡无光,嗓音偏哑“你是温池”
抿着的唇张合,温池背脊绷紧“嗯。”
男人打断了她“来看厉肆臣”
她松开指尖,咽了咽喉,目光像看着他又不像“他”
“来晚了。”
很淡的三字。
她的喉间骤然紧,梦中画面诡异地又冒了出来,她遏制着,勉强扯动唇角“什么意思”
男人沉默地看着她,眸光再黯。
好一会儿。
“他死了。”他说。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