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知宁熟练的从药罐里倒出熬好的药膏,装进药匣,吩咐一旁的一个小姑娘,“里面有两副药,上头的送到西市的兵部尚书李大人的府上去,下头的送到东市的东来客栈天字三号房间,记住了,别弄错了。”
小姑娘看上去不过十来岁,看起来很是瘦弱。两只手提着大大的药匣,刚要迈出御医坊,一个急匆匆的御医从门外走进,一脚踢到了她的药匣,小姑娘连人带药匣摔倒在了门外的石阶上。
御医回头瞥了一眼,现是个小姑娘后,也没多说什么,继续去忙活自己的事情了。
小姑娘好半天才爬起来,顾不上脑袋和小腿火辣辣的疼,连忙检查药匣。
“还好孙大夫盖的紧,药膏没撒出来,不然我这个月的钱可就没了。嘶~好痛啊!”
小姑娘小心翼翼地卷上裤腿,白净的小腿上蹭掉了一大块皮。一滴雨不偏不倚地打在通红的伤口,又是一阵钻心的痛。
“小姑娘怎么摔得这么重啊!”
一个高大的身影来到了她面前。
她仰起头,看向来人。来人是个看上去已有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身着黑色孔雀官服,略显黝黑的脸上正挂着和煦的笑容。这笑容仿佛让这阴沉的天气也温柔起来。
“我…我自己不小心摔的,休息两天就好了”
“摔得这么重怎么不涂点药呢,来,我这还有些金创药,涂上很快就能好的。”来人蹲下,从怀中取出一个玉质的小药瓶,一手轻轻握住小姑娘的脚踝。小姑娘却立马用手隔住自己的伤口。……
“摔得这么重怎么不涂点药呢,来,我这还有些金创药,涂上很快就能好的。”来人蹲下,从怀中取出一个玉质的小药瓶,一手轻轻握住小姑娘的脚踝。小姑娘却立马用手隔住自己的伤口。
“这药太…太贵重了,我…我没有钱。”
“没事,这药我不收钱,就当是送你的。”男子笑道。
小姑娘这才慢慢缩回了手。
“小姑娘叫什么名字啊?今年多大了?”男子不急不缓地问道,手中的药瓶随着他的抖动,散出白色的药粉。
“我叫尹小莲,今年十二岁了。”尹小莲小声地说道。
“你家住在哪里啊?”
“我…没有家。”尹小莲低下了头,“我白天在御医坊送药,晚上去…酒楼打扫,就在酒楼睡。”
男子怔了怔,转而收起药瓶,慢慢帮她放下裤腿,笑望着尹小莲略有黯淡的脸庞说道,“现在不痛了吧。”
尹小莲慢慢站起了身,在台阶上走了两步,“真的不痛了诶!”
“何大人!”
孙知宁不知何时站到了门口。尹小莲连忙提起旁边的药匣,又向何圣白行了个礼,“多谢大人送的药,我还得赶着送药去。”说完小跑着离去,何圣白笑望着她的背影。
“何大人倒是慷慨,百两一瓶的金创药就为了给一个小姑娘治个擦破皮的小伤。”孙知宁慢慢走向何圣白,“不愧是大理寺卿,当真爱民如子啊。”
“倒是让你见笑了。”何圣白起身说道,“有什么现吗?”
“我昨日又检查了一遍皇上的尸体,还是没有任何异常。”孙知宁淡淡说道。
“有劳孙大夫费心了。”何圣白皱了皱眉,“那这样看起来,皇上的死真的是和那个什么‘九品皆死’的遗言有关了。”
“何大人如果没有别的事,那我就先回去忙了。”孙知宁说道。
“行,那我就不打扰孙大夫忙了。”何圣白转身离去。
冰棺前。
姜若霆和姜凤青已经跪了一个多时辰了。丞相王道凡靠在宫殿外的栏杆上静静看着他们。他已经六十五岁了,虽说这武者修为越高,活的越久,可这凡人终究有一死。
看着已经在武道登峰造极的姜皇如今躺在这冰棺之中,王道凡叹了口气,喃喃道,“世上真的没有仙吗?我到要看看你到底是真死还是假死…”
这时,宫廷大总管张温龄走了过来,躬身行了个礼后说道,“丞相,梁州州牧,豫州州牧还有青州州牧都已经在城外侯着了,您看什么时候让他们进来?”
“来的倒是蛮快啊。”王道凡捋了捋胡须,说道,“你带着几个人去把他们接进来吧。”
“是。”
王道凡又回头看了一眼依旧跪着的两个皇子,笑了笑转身离去。
西市。
姜知鸢带着姜羡风正在买冰糖葫芦。因为人皇大丧,长安禁止聚众喧闹。于是这街头虽然人来人往,但也冷清许多。
“外公到底什么时候到呀?我等得腿都酸了。”姜羡风一口咬下一个红果,说道。
“这才多久,你都问了好几遍了。吃也堵不住你的嘴是吧。还想不想要鹦鹉了?”姜知鸢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说道,“都说了,外公已经到了城外,但是他是州牧,得要得到皇上的允许才能进长安,可惜张总管他们把西城门那头已经封闭了,我们去不了那里。”
“可是父皇不是已经死了吗?”姜羡风好奇地问道。……
“可是父皇不是已经死了吗?”姜羡风好奇地问道。
“那这还不是有丞相在吗?”姜知鸢拍了拍他的脑袋,“你这个脑袋要知道这么多事干嘛,吃你的冰糖葫芦去。”
姜羡风嘟着嘴老实地啃起了手中的冰糖葫芦。
周若逍和燕默骑着马带着大批燕卫团向西城门走去,街上的行人纷纷避让。
“周大哥!”姜知鸢高兴地冲着周若逍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