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点头,说:“那就对上了。你脑袋里长了个瘤,体积还不小,对神经的压迫越来越严重了。”
此话仿若晴天霹雳,炸得姐弟俩眼前一黑。
司羽声音颤,问:“那怎么办?得动手术吗?”
“能动手术就好了。”
医生叹了口气,合上资料:“瘤的位置很不好。你们尽快去大医院吧,别去昆明,直接去北京或上海。”
话音刚落,扑通,司羽身体一软,晕过去了。
她倒没大恙,只是急火攻心,很快就悠悠醒了过来,醒来时现自己躺在病床上,映入眼帘的是司麒关切的脸。
她愣怔了一瞬,突然反应过来了,挣扎着要起来。
“司麒,你别怕,不算什么大病,姐有钱,姐给你治!”
她一边挣扎一边不忘极力安慰他。
“嘘!”
司麒按住她不让她动,“正打吊针呢!”
“打什么吊针?咱们这就定机票,去北京,去上海!有姐呢,你别怕,什么都不用怕!”
司羽的心像火烤着一样,说着就要自己动手拔针。
“我不怕。姐,你别激动,我真的不怕。在那样的地狱魔窟待着,每天都能看到死人,我早就有心理准备了。
不瞒你说,我察觉自己身体出问题已经有段时间了。我一直在掩饰,唯恐被他们现我是个没用的,可最近作频繁,很快就藏不住了。如果真死在那里,他们会眼都不眨地把我像野狗一样扔出去,连个全尸都留不住。
现在已经很好了,真的,姐,至少我可以死在国内,死在亲人身边。等我死了,你把我葬在爸妈边上,有他们作伴,在阴间我就不是孤魂野鬼了,再也不会有人欺负我了。这么算的话,我已经是赚的了。”
司麒语气异常平静,司羽却听得心如刀割,肝肠寸断。
她紧紧攥着他的胳膊,眼神闪着骇人的光:“闭嘴!我不许你这么说!你不会死的,我会带你找最好的医生,一定能把你救回来的。司麒,你才多大啊,一辈子还长着呢!”
阳春三月,刚评上旅游文明城市的滨城焕然一,处处绿意盎然、繁花似锦。红日升所在的这条商业街却是另一番场景,几乎每家都搬空了,有几处房子已经被扒了一半,露出断墙钢筋,到处可见残砖断垣,破败狼藉。
司羽领着司麒穿行,其中时不时还能看到最后一批撤离者,正在满头大汗地打包搬东西,偶有抬头看到他们的,热情地和她打招呼,说:“司羽啊?从老家回来了?有段时间没见了!”
司羽便朝他挥挥手,笑笑。
经过朱氏海鲜大排档时,朱山达正踩着梯子拆招牌,看到是她差点没跌下去。
“你这个死丫头,终于舍得回来!玲珑天天念叨你,念叨得我耳朵都长茧子了,快快快,到家里喝杯茶。”
这次他是真心实意的,说着就着急忙慌地扶着梯子往下走。
“改天吧,达叔,我这会儿有点急事。”
司羽赶紧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