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她素手一翻,指尖就多了一枚雪亮的银针,不等人看清,银针便颤巍巍立在慕笙脸上。
她一说完,谢钰就问在场众人,“谁有安宫牛黄丸?”
似这类成药,多有人随身携带,问了一圈之后,还真就寻出一丸。
黑乎乎的,龙眼大小,现在慕笙牙关紧闭难以咀嚼,谢钰就叫人拿水化开给慕笙撬开嘴灌下。
灌了药不久,慕笙突然咳咳几声吐了几口涎水出来,果然悠悠转醒了,只是目光仍有些呆滞。
谢钰命人将他抬到阴凉处等候落,这才有空问马冰,“你怎么在这里?不是和王老义诊去了么?”
马冰忙活一通,手上又是汗水又是药水的,便也要了水洗手。
“嗨,都来看热闹了,竟没人去看病,我同王老坐了一会儿,索性也收了摊子。”
她还没见过殿试哩,就过来瞧热闹,王衡年纪大了,不耐吵闹,先行回了开封府休息。
一个人拿着水囊洗手着实狼狈,半片袖子都被打湿了,又洗不干净。马冰正手忙脚乱时,那边谢钰就接了水囊。
她怔了下,美滋滋道谢。
霍平瞅了她一眼,您还挺心安理得!
“霍平,”谢钰突然出声,“拿着我的腰牌,带人去吏部将卷宗取了。”
已经耽搁够久了。
霍平迟疑,“可您……”
他一走,世子爷身边不就没人了吗?
马冰抬头道:“放心,我保护你家世子爷,算是报了这倒水之情!”
谢钰眼底就淬了笑意。
一时洗完了手,马冰忍不住看了不远处的慕笙一眼,“谢大人,你不觉得有点奇怪吗?”
谢钰猜到她的意思,“殿试舞弊只是少,并非没有。”
许多人可能觉得,既然都到了这一步,最不济也是个进士出身,何必再冒这样的风险呢?
其实则不然。
不说前三甲,就连进士和进士,也不一样:
二甲是正儿八经的进士出身,三甲虽也被称为进士,却是赐的“同进士”,外人瞧着风光,可实际上总有点名不副实的意思,完全不能与前二者相提并论。
多这么一个字,仕途前景便天差地别。
所以经常有举子宁肯多等三年,也要混个二甲。
状元、榜眼、探花为一甲,也称三鼎甲,靠的是天赋和临场挥,作弊是不成的。但二甲三甲却大有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