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人也走远了,黎簌更惦记靳睿编排她斑秃的事儿。
她马上调转炮火,冥思苦想两层楼,终于在走到6楼时,憋出一句:“怎么,我嘴里的狗只能是你么?”
瞬间清爽!
欧耶欧耶欧耶!
下一刻,黎建国像是听见他们的声音,推开家门:“就知道你们该回来了。”
老人热情招呼,“小睿也来,姥爷学会做麻辣拌了,过来尝尝。”
黎簌用眼神威胁,今天你不许来!敢来试试?!
但靳睿像没看见,回答黎建国说,好。
黎簌狠狠呼出一口气。
气得肝疼。
进入十月后,泠城市的天气越来越冷。
下过几场雪,三中操场上清理出来的积雪也和每年一样,堆成了圈形矮垒。
接水管放水那天,学生们都挺兴奋,放了个周末再去学校,果然已经冻成了天然冰场。
所有事物,都在以一种不易察觉的度,缓慢变化着。
就像这几天,黎簌已经稍微适应了她的刘海儿,不再戴着帽子,有同学问起“黎簌剪头啦”,她也能大大方方回应,“是呀,美么?”
偶尔想到妈妈,也会难过。
夜里偷偷抹几下眼泪,第二天她又能活蹦乱跳,挽着楚一涵在校门口排队买奶茶。
事情总会过去的。
但靳睿和老师说她斑秃的“大仇”,依然让她耿耿于怀。
尤其是上老高的课,老高那种关怀式的、温柔的一瞥,总让黎簌汗毛瞬间竖起,觉得老师是在担心她的“斑秃”。
每每这种时候,黎簌就想掐死靳睿。
靳睿也现了黎簌那股子劲儿劲儿的状态,好像所有事儿都能利用起来和他作对。
又一个周末的晚上,快到晚饭时,黎簌过来敲门。
靳睿正在和曹杰打视频,戴着耳机,起初没注意到敲门声。
他坐在沙上,背对着窗,还是曹杰眼尖,先从视频里看见了出现在窗口的黎簌。
“阿睿,有个小揪揪在你家窗外晃,好像找你的?谁啊谁啊?”
靳睿回头看一眼,直接说:“挂了。”
不顾曹杰的吱哇乱叫,非常无情地切断了视频,扯下耳机,走过去开门。
小姑娘头懒洋洋披散着,那撮刘海儿用皮筋儿绑成了冲天小揪揪。
据说是从网上搜到的方法,能让头长得快。
最近只要在家里,靳睿看见她时,她都是这副造型。
她就顶着她的冲天小揪揪,语气冷淡如同机器人:“姥爷叫你过去吃饭。”
靳睿看着她,她睫毛轻扇,每一根儿都写满了“别去别去别去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