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蓦的起身,理性逐渐被杀意吞没,她的双手缓缓覆上男孩纤细的脖颈,接下来只要她稍稍用力,便足以掐断男孩幼小的生命,同时也将令她自己从此得以解脱。
正当此时,睡梦中的男孩一声脱口而出的“妈妈”,女子霎时瞳孔剧颤,冰冷的杀意被击碎,她的手开始抖,抖得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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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数年,男孩八岁了,但生活依旧没能得到什么改变,处境也依旧艰难。
另外,不知什么原因,母亲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好几次他都偷偷看到母亲竟然咳出了血,他想找医生为母亲治病,可惜没人愿意理他。
曾经他试图讨好那些欺凌他的人以求安生,渐渐的他明白他的讨好只会是徒劳无功,只会让那些人变本加厉,所以他现在尽量避着他们走。
这天,男孩的几个哥哥路过小院,猛然被院中的女子吸引了注意。
“哎呦我去?这不是卡修斯那个杂种的奴隶妈吗。”
“都说诺星女人身娇体柔,啧啧啧、长得果然带劲。”
“要不咱们……嘿嘿嘿……”
“这不好吧,毕竟她是父亲的女人。”
“哼!那又怎样,一个女奴而已,玩就玩了,我就不信父亲会为一个奴隶而怪罪咱们。”
想做就做,几个半大的乌鲁族少年蛮横的闯进院子,女子面无表情,也不反抗,任由他们将她扑倒,撕扯着她的衣服。
男孩回来时正巧见到这幕,眼睛一下子变得赤红如血,他不顾一切的冲上去,奈何力气太小,根本不足以阻止几人的暴行。
于是他张开嘴用出全部的力气,死死地咬住了其中一人的屁股!任凭拳打脚踢就是死不松口。
被咬之人“嗷”的一声惨叫。
“松、松口!你个狗杂种再不松口我打死你!你们两个傻逼在干啥,还不快把他给我拽开!”
接连不停遭受重击的男孩口鼻喷血,他分不清嘴里的腥甜味到底来自他自己还是别人,但至少这次他从那人的屁股上咬下了一大块肉来。
仗着多年的挨揍经验,男孩侥幸捡回条命,经过这么一搞,施暴的三个乌鲁少年彻底没了兴致,朝他脸上狠狠啐了一口,终了怏怏走人。
男孩无力的趴倒在地,只觉连动动手指都苦难,他以为自己早已对疼痛麻木了,可刚刚经受完一顿毒打,那感觉还是如记忆里的那般刻骨铭心。
“妈妈……”
他格外吃力的抬起因折断了三根手指而变得畸形的手,想要女子拉他一把。
“别碰我!”
女子厉声呵斥,拢了拢衣服,只给了他一个冷冽彻骨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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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数年,男孩随着时间推移长成少年,他的身材较幼年相比拔高不少,虽然和同龄的族人相比仍旧显得有些矮小。
秋风习习,带着说不清的萧瑟,少年默默守在女子床前。
床上的女子明明只有三十多岁,如今却已然满头斑白,身体、四肢和脸都枯槁得不成样子。
“卡修斯……我……求你件事……”女子话音断断续续颤抖着开口。
“你说。”少年回道。
“别、别让我埋在这里……带我走……”
“好,我答应你。”
话落,女子用生命最后的力气挣扎起身,她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少年,眼里似有痛苦、有憎恨、有愧疚,还有着一分隐晦不明的情绪。
少年理解不了她的眼神,无论如何都无法理解。
女子缓缓抬起只剩下层皮包裹的双臂,生平第一次拥抱住了少年。
“卡修斯……你为什么要存在……你为什么要是我的孩子……我恨你……我恨你……!”
她张开嘴狠狠地咬在少年的肩膀上,少年没什么反应,即使肩膀被咬得鲜血淋漓也没有任何表情。
渐渐的,施加在肩膀上的咬力小了,女子的身体从少年身上缓缓滑落下去。
她……死了。
少年抱起女子的尸体,一步步迈出这座监禁他十几年的囚笼。
这一次没人阻拦,因为没人会在意一个可有可无的人与一具没有价值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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