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宾柏低着头,主动帮季乐鱼补全了他这句话的背景与核心思想。
他当然不会觉得季乐鱼那句话的重点是“别人”,因为郑宾柏并不觉得自己是别人,他和季乐鱼是朋友,他怎么会是别人
再说,季乐鱼这么乖巧可爱,阳光温柔,不争不抢的人,如果不是真的不喜欢,又怎么会直接拒绝
施旗和他认识这么长时间,又怎么会也叫他的全称而不是昵称
他们和季乐鱼的关系简单又纯粹,季乐鱼自然会更愿意在他们这里表达自己的喜恶,而林非牵扯的关系太多,他才会沉默的退让,好让他们继续维持着良好的关系。
现在想来,季乐鱼那些和林非暧昧又亲密的举动,更像是一种刻意的亲昵。
谁家的亲兄弟不是互相调侃打闹,平日里勾个肩搭个背已经是极限,又哪会时时刻刻和对方坐在一起,靠在对方身上,甚至给对方喂东西。
就是因为不是,所以才要更加亲密。
就是因为不是,所以才需要为了维系这段感情做更多的努力。
这样,他们这一家四口才能看起来与其他家庭一样,才能继续和和睦睦的相处下去。
郑宾柏想到这儿,觉得自己窥到了真相。
这不怪季乐鱼,他想,这种敏感的家庭,谁遇到都会这样,他甚至有些心疼季乐鱼,心疼他太早失去了亲生父母,才遇到这种事情。
叔叔就是叔叔,不是亲生的就不是亲生的。
季屿霄再好,那也不是他亲爸,不是他亲爸就自然不会真的像爱自己儿子那样爱他,也才给不了他踏踏实实的安全感,让他小心翼翼的谨慎的维持着他和林非的感情。
郑宾柏叹了口气,伸手想去揉季乐鱼的头。
季乐鱼歪了歪头,躲过了他的手。
他看着郑宾柏,心道这是干什么
郑宾柏看着他眼里的天真与无辜,收回自己的手,轻声道,“你头上刚刚有个虫子。”
季乐鱼他不会觉得自己会相信吧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有人觉得这么拙劣的谎言能骗人吧
不过季乐鱼面上还是笑了起来,“哦,谢谢。”
“不客气。”郑宾柏温声道。
几人赶在上课前回到了教室,季乐鱼趴在桌子上睡了会儿,睡醒后倒是乖乖听了会儿课。
好不容易下课了,季乐鱼正准备去卫生间,却看到体委朝自己走来。
“救救孩子”体委一个猛扑,差点没扑到季乐鱼身上。
季乐鱼向后一步,避开了他的动作。
“知道了知道了。”
季乐鱼看着人高马大的体委,这个时候来找他,还能是为什么
可不就是他们的校运动会嘛
“还有哪些项目没有人报我看看。”季乐鱼伸手问他要运动会的项目表。
体委瞬间感动的热泪盈眶,“都没有呢,你随便看”
季乐鱼
好吧,他当然知道校运动会,大家都只想当那个在观众席聊天玩手机的人,但是这怎么会一个项目都没有人报
认真的吗
季乐鱼头疼的拿过体委手中的运动会项目表,挑兵点将道,1oo米吧。”
“还有呢”
“你得寸进尺啊。”
体委苦着一张硬汉的脸,可怜巴巴,“爸爸”
季乐鱼
“再加个跳高行了吧。”
“那再加个接力行吗”
季乐鱼
“你一定要可着你爸爸这一只羊薅吗”
体委默默转移视线,小心翼翼的觑着正低头写卷子,一言不的林非。
“大大伯”他颤颤巍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