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仔細盯著他?看,這才發現面前這位跟文郡王本人並非一模一樣,個頭似乎高了?一些,頭髮似乎也多了?一些,眼神……更犀利了?一些,總而言之,也就八分像。
潘相分外駭然,他?們這些人對文郡王還?算熟悉,卻也一時沒能分辨出來,什麼易容術,竟能以假亂真到如此地?步!
「刷回綠名真的好麻煩。」
聽見這意義不明的嘀咕,潘相等人確定了?,這就是陛下本人沒錯了?。
隨後便是紀貴人請他?們到屏風後,然後關燈,大家一起見證了?陛下的表演。
聽著那兩名宮人吐出的一字一句,幾人面色各異,潘相看向那被?綁在旁邊的真正文郡王,眼神更是複雜。
如今宗室里出挑的沒幾個,這位文郡王其實也算是被?老臣們寄予厚望的一位,畢竟他?年?輕,且素有賢名,當今沒有子嗣,若是哪一天突然……這位文郡王就是最?適合上?位的人選。可是看看他?乾的是什麼事!居然在宮裡安插眼線,還?設局毒害陛下。
這種大逆不道的罪過?,莫說將他?在鬧市拖行,即便是立刻推到午門斬,也沒有任何人挑得出錯。
「來人,將這些亂臣賊子拿下!」紀貴人一聲令下,立刻有幾名高大健壯的太監衝進來,將那惜雲朝雨兩名宮人扣住。
而假文郡王真陛下則一甩手,輕輕鬆鬆將捆在手上?的繩索脫去,手指往臉上?一抹,當即恢復了?本來面貌,那兩名宮人見狀這才徹底明白原委,俱都嚇得面無人色。
紀禾清走到趙中翟面前蹲下,拔掉他?嘴上?的抹布問道:「現在,文郡王還?有什麼話可說?」
趙中翟卻仍未放棄抵抗,掙扎喊道:「你們這是栽贓,找兩個我根本不認識的宮人聯合起來說一堆莫名其妙的話就要定我的罪!呵呵,想殺我直接來,何必這般作?態。」
紀禾清見他?死鴨子嘴硬,直接道:「高總管,把證據提上?來。」
嘩啦啦一下押上?來好幾個人,有跟惜雲朝雨相熟的宮人,也有幾個明顯是宮外提來的百姓。
高總管道:「數日前,陳嬤嬤借陳昭儀之手,將一盤毒蘑菇獻給陛下,幸好陛下未曾服用,這才沒有釀成大禍,之後陳嬤嬤便在屋內上?吊自殺。可是經過?調查,陳嬤嬤並非自殺,而是他?殺,陳嬤嬤身後另有指使,而那人在事情暴露後果斷殺人滅口。」
高總管指著兩名宮女道:「你們跟惜雲一樣是尚服局的宮女,那日午時,惜雲可在尚服局?」
一名宮女都道:「回陛下,回各位大人,尚服局每日午時歇息半個時辰,往常惜雲都會跟大家一起歇著,可是那日惜雲藉口出恭,離開了?整整半個時辰,我在屋裡一直未見她?回來。」
另一名宮女則小聲道:「當日奴婢吃壞了?肚子,一直在那兒,根本沒有見過?惜雲進來。」
高總管又問一名太監,「你和朝雨同?是一處的,當日午時,朝雨在做什麼?」
那名小太監道:「……當日午時,朝雨一直不在,直到晌午才回來,問了?他?,他?卻說被?隔壁尚服局的惜雲姑娘使喚去秀荷院送料子。」
秀荷院的宮女立刻回答道:「當日秀荷院的確收到一批衣料子,但?並非是在午時送到,而是在巳時三?刻送到的。」
紀禾清看向文郡王,「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文郡王面色已經蒼白起來,仍是咬牙道:「即便如此,也只?能說明這兩人心懷叵測,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惜雲和朝雨聞言,竟然不約而同?朝著柱子撞去,想要當場自殺,然而紀禾清早就防著這招呢,兩人剛剛掙開束縛沖向柱子,就被?早已守在一旁的宮人及時按住,兩名宮人狠狠踹向他?們的膝蓋,只?聽咔擦一聲脆響,兩人慘叫一聲,冷汗涔涔地?倒在地?上?再也起不來。
高總管見狀不免說了?一句,「郡王好本事,能叫這些下人寧死也願您保守秘密。」說著,他?取出幾份契書,那是惜雲和朝雨的身契,其主?人就是文郡王府里的管家。
下面那幾個百姓就是當年?經手的人牙子,那時候人口買賣雖還?未禁止,但?王府的生意也令他?們印象深刻,過?了?這麼多年?依舊記得,自然也記得惜雲朝雨等人的樣貌,此時當然如實招來。
事情到這裡已經明了?,沒有人會相信王府管家背著主?人謀划行刺這種事,更何況將幾個奴籍的人送進宮,可不是區區管家就能做到的。
到了?這一步,文郡王終於再也抵賴不得,他?頹然癱軟在地?,抬頭看向趙嵐瑧的目光怨恨無比,「呵呵,你今日說的什麼勾引,全都是引我放鬆戒備的手段吧!」
是他?大意了?,也是趙嵐瑧這幾年?的瘋勁兒麻痹了?他?,讓他?真以為趙嵐瑧是為了?一個女人而來。「哈哈哈,其實這根本就是你部下的局!好毒的計策!我區區趙中翟,竟然值得你設此毒計,可謂三?生有幸哈哈哈……」
文郡王瘋癲般的笑聲在鳴翠齋里久久不息,潘相等人皆是沉默,他?們都在想,是嗎?原來從鬧市拖行開始,陛下已經開始布局了??就是為了?麻痹文郡王!而他?們因為陛下這些年?荒誕不羈的言行,竟全都以為這是陛下的又一次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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