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文安回来的第二天,白年锦见到了他的生父。可是他在见到白文安后,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qíng,就好像不认识这个父亲一样。而白文安也从头到尾没有朝白年锦投去一个目光,应该也是不认识白年锦的。
系统给白罗罗的几乎等于上帝视角了,从他的视角看来,这对父子似乎是真的不认识,白年锦去别墅打工的事qíng,也是巧合。
可是事qíng真的有那么巧么?白罗罗不信。
又过了几日,别墅里再次多了一个成员,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女孩叫白文安爸爸,想来是白文安最为宝贝的幺女儿。
白罗罗作为一个外人也能看出,白文安极为疼爱他的这个女儿,她几乎是要什么有什么,而父女两人的对话,也解开了白罗罗的一些疑惑。
女孩儿问白文安,说屋子里的佣人换了没有,她要长得好看的小哥哥,不要四十多岁的大妈。
白文安无奈的摸着她的头,道你才多大,天天就想着这些。
女孩儿撒娇,哼着说才不管,换了没,换了没。
白文安说:&1dquo;换没换,你自己去看看呗。”
然后小女孩儿就看到了正在擦打扫卫生的白年锦,她满意的笑了,道:&1dquo;谁找来的这人?不错,好看。”
白年锦正低着头拖地,只当做没有听到女孩儿的话。
如果一切都继续顺利的展下去,那白罗罗或许会真的觉得这一切都不过是个巧合。但当天晚上,白年锦的动作,却让白罗罗有了另一种猜想。
白年锦把自己裹在被子里,白罗罗以为他睡了,仔细一看,才现他居然是在哭。没有声音,除了身体微微在抖,恐怕谁都会以为他睡了。
这是白罗罗第一次看见白年锦这么哭,这孩子把脸从被子里挪出来的时候,整张脸都憋红了,脸颊上布满了泪水,却没有出一点声音。他眼神空dong的望着天花板,好像灵魂已经从rou体里飘了出去,只剩一个空壳子躺在netg上。
白年锦哭了大半夜,最后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然而到了第二天,他又恢复了平日里冷淡稳重的模样,除了眼睛微微有些肿,没人知道昨晚他哭的有多伤心。
白罗罗的心都被白年锦的眼泪击碎了,他已经猜到了白年锦哭的原因——他认出了白文安,并且意识到,他永远不可能拥有属于自己的父亲。
白文安提供了jīng子,却对白年锦毫无父子之qíng,他甚至不记得白年锦的模样,两人除了dna,毫无关系。白年锦或许来这里之前,还存着那么一点点的希望,可白文安的反应,彻底将他的希望踩的粉碎。
白年锦打了差不多一个月的工,拿了接近一万块钱的工资。这钱已经足够他上大学第一年的学费,白年锦真的很需要它。
工资准备离开的时候,白文安正在给他的小女儿准备生日蛋糕。那是一个六层的蛋糕,糕点师正在和他确定蛋糕的花色。白文安见白年锦换回了自己的衣服准备离开,忽的开口道了句:&1dquo;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白年锦垂着头,小声道:&1dquo;我以前没有见过白先生。”
&1dquo;是么。”白文安也就随口那么一问,听到白年锦的回答丝毫没有怀疑,开口道,&1dquo;行吧,再见。”
&1dquo;再见。”白年锦把钱认认真真的收进了自己的怀里,走出了不属于自己的世界。
画面到这里就断了,白罗罗的电视机恢复了平日的模样。他坐在沙前,拿起手机开始翻日历,道:&1dquo;白年锦的生日是夏天吧。”
&1dquo;嗯。”系统道,&1dquo;九月十六。”
白罗罗闻言若有所思。
白年锦打完工后,差不多已经要开学了。白罗罗想着他,便在开学前找了个时间又去了一趟白年锦的家。
吸毒的白母此时已经被警察放回了家,白罗罗去的时候,还没上楼,就听到了激烈的争吵声。说是争吵,倒更像是单方面的泄。
&1dquo;小贱人,就是你这个小贱人害的我这个样子!”女人已经三十多岁,头凌乱,穿着居家服,她眼圈黑,两颊瘦削,全然没了年轻时的风韵,已经成为了走在街上,众人都想绕开的那类人。
白年锦被他妈一直往后推,直到被推到了墙角,才无路可退。他被他母亲这样对待,脸上却是麻木一片。
白罗罗看到这场景直接撸袖子上去了。
&1dquo;你做什么呢?”白罗罗上楼之后就几步走过去,一把推开了白年锦的妈妈,抓住白年锦的手将他拉入自己怀中。这孩子背对着白罗罗,白罗罗也看不见他的脸,但他能感觉到,白年锦在微微的颤抖。
&1dquo;你是谁?这是我儿子,我教训他轮得到你说话?”白母看到白罗罗,心虚了片刻,就又qiang硬了起来。
&1dquo;我是他的班主任。”白罗罗道,&1dquo;你知不知道你这样nüè待孩子是要进监狱的?”
&1dquo;进监狱,进什么监狱?这是我的家务事!”看到白罗罗是个成年男子,白母也不敢qiang来,她道,&1dquo;要你多管闲事!!”
白罗罗冷冷的瞪了白母一眼,直接将白年锦抱了起来,转身下楼。
白年锦也没动,缩在白罗罗的怀里,像是被欺负惨了的小动物。
白罗罗对系统道:&1dquo;我忍不了他妈了怎么办。”
系统说:&1dquo;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你等着啊。”
白年锦严重营养不良的身体轻的和纸似得,白罗罗甚至觉得他可能比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还要轻,抱在怀里简直像抱了一只小猫崽。
白罗罗下楼,直接打车回家。
出租车司机见两人这模样,还好心的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
白罗罗摸着白年锦的脑袋,道:&1dquo;没事儿,这孩子被人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