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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裕气极反而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刁逵,你终于露出真实的意图了,原来,你就是想要我成为你刁家的僮仆啊。也是哦,要是我刘裕都入了你刁家,与这刁球,刁毛之辈同为家丁仆役,这京口只怕也很快要姓了刁啦!”
刁逵微微一笑:“这难道不好吗,到时候你作为我刁家的一员,不也是跟着沾光?刘裕,本官看你也算是条好汉,有些本事,这才邀请你加入,要是换了别人,求着来我刁家我还要考虑一下收不收呢!”
刘裕的双眼圆睁,怒冲冠:“逼良为奴,也能说得这么堂而皇之,刁逵,你真够无耻的。我今算是见识了!不过,你的这个企图,休想得逞,我刘裕头可断,血可流,命可以不要,但绝不可能向你屈服!”
孙泰叹了口气:“刘裕,好汉不吃眼前亏,跟着刁刺史,你不会后悔的,今你输了两万钱,就算刁刺史不逼你,我这里要你现在拿钱,你也拿不出来,还不是只能乖乖卖身为奴?!”
刘裕恨声道:“你是出老千,孙泰,这账我还没跟你算呢。要是我正当输钱,自然会想尽办法还钱,但你是设了套加上让这个女人出千,我万万不会接受!”
孙恩冷笑道:“死到临头,还在嘴硬,刘裕,你可要想清楚,这里不是那的京口擂台,没有成千上万的京口人来救你了。加上你欠了赌债,就是按王法,你拿不出也应该下大牢才是!”
刘裕的眼中冷芒一闪:“说不得只好动手了,看来你们是有备而来,居然连军队都出动了,不过我刘裕就是死,也不会向你们这帮混蛋屈服的,我的人就在这里,有胆就放马过来吧!”
他说着,一脚就踢翻了面前的这张樗蒲棋盘,双拳一错,拉开了架式。
刘裕在刚才说话的时候早已经留意了四处的局势,这里是个赌坊,到处是赌榻,二楼只有一部很窄的楼梯而下,没有弓箭手在高处,大门只有一处,只能一次进来一二人,而四面的窗户因为怕有赌客输急了跳窗溜号,全给封死了。
所以整个赌坊,也就这一楼的十丈左右方圆的空间,最多进来百余号人,也不可能列阵用长矛作战,在这里如果动起手来,自己可以想办法先制住刁逵或者是孙泰,逼其手下就范,以自己的这一身功夫,未必没有机会。
刁逵显然也料到了这样的局面,从一进门开始,他就站在几十名持盾拿刀的护卫身后,离得刘裕足有四五丈远,随时可以退出大门,他冷笑道:“你还真以为这里是京口的擂台,还能让你为所欲为吗?”
檀凭之等人也全都站在了刘裕的身边,大声道:“刘大哥,今咱们兄弟并肩子了,谁要想动你,老子就车翻他!”
刘裕的心中一暖,到了这个时候,还肯站在自己这一边,甚至跟官府和自己入的师道为敌的,也只有这些热血汉子了,当初自己真没白救他们。
刘裕正要开口,魏咏之的三片兔唇动了动:“刘大哥,不要劝我们走了,我们是不会走的。今是生是死,咱们都在一起了。”
孟龙符也跟着挤在一堆大人中间,他的两只小拳头也挥了起来:“刘大哥,我也跟你在一起!”
刘裕的眼中热泪滚滚:“好兄弟,好朋友,我刘裕没白结交你们,若是今我还有命在,以后一定会和各位不醉不休!”
孙泰的眼珠子一转,勾了勾嘴角:“刁刺史,这里的事情我已经做完了,剩下的事情,你和刘大侠慢慢谈吧,希望你能得到你想要的结果。”
刘裕心下雪亮,这孙泰也是狡猾得紧,一看在这个场面里两边真要是动起手来,胜负难料,就算刁逵有千军万马,也未必能一下子冲进来,反正刁逵得了好处,他也未必能分到什么,不如就此开溜。
吉力万一直坐在一边的墙角上,秀目流转,看着众人,她突然开口道:“不就是一个赌局嘛,用得着这样打打杀杀的么?你们汉人不是知书答礼,凡事都要有什么君子之风嘛,这里哪点象君子的样子了?”
孙泰的眉头一皱:“吉力万姑娘,你的事情已经做完了,现在请离开吧,打起来的话刀剑拳脚无眼,伤了你可就不好了。”
吉力万勾了勾嘴角,一直看着刘裕,嘴里却说道:“当初孙教主请人家来的时候,只说是赌樗蒲,可没说赢了以后要让人卖身为奴啊。即使是在我们北方,在草原,当奴隶也不是什么好事。”
孙泰叹了口气:“吉力万姑娘,你的好心这回用错了方,这个人输了钱,就得还,还不出就得卖身为奴,这是经义的事情,不然个个输了钱都可以不还,那还赌什么呢?这个结果,在他借钱之前就应该想到的。”
吉力万的眼中光芒闪闪,突然说道:“两万钱是吗,那我来帮他还行不行?”
刁逵的脸色一变,沉声道:“你这胡女,不要胡搅蛮缠,赢了以后走就可以了,该你的报酬,一钱也不会少的。要是再惹事,当心你自身难保!”
刘裕心中奇怪,刚才因为这个胡人女子出千,他恨极了这人,但听他们这样斗口,倒并非是在作伪,看起来吉力万还真的是不知道这赌局之后有如此玄机,也是给人利用了。
刘裕朗声道:“吉力万,你刚才出千害我,但现在既然这样说了,那咱们的恩怨,一勾销,这里并不是什么好方,一会儿要打起来的话,你一个弱女子自身难保,还是先走吧。”
吉力万的眼睛眨了眨:“可是你们就这几个人,怎么跟他们打?外面听起来还有很多人,你别逞强了,还是让我给你还钱吧。”
刁逵的眼中冷厉之光一闪:“够了,本官没有兴跟你们继续纠缠下去,刘裕,本官问你最后一次,这个契约,你签不签!?”
刘裕厉声道:“老子就是死也不会签的,放马过来吧!”
刁逵勾了勾嘴角:“果然是乡野粗汉,又臭又硬,幸亏本官早就料到你会死硬到底,也罢,刘裕,你看看这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