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星冉立时大叫了一声,一只手继续揽着郝甜,一只手赶紧拽过了韩辰洛,摸上他的后脑勺,顿时手心触感滑腻,摊开手心,鲜红一片。
她出几声浓重的呼吸,胸廓剧烈起伏着,眼底猩红,像一头即将狂的狮子。
“你们这些丧尽天良,不分青红皂白的刽子手,比恶贯满盈的集中营大屠杀更要恶劣!天理昭昭,公理自在人心,我夏星冉绝不会认输,势要与你们斗争到底!”
她浑身颤抖着,出了惊天动地的这一声怒吼。在场的十几个人瞬间被震慑住,场面一度变的十分安静。
她一手牵起一个往警局外走去,瘦削的背影落在众人眼里,似城墙一般高大又坚不可摧,令人肃然起敬。
……
市第一医院急诊清创室。
郝甜在一旁低声啜泣,看着红着眼眶的夏星冉,麻利又熟练的给韩辰洛处理和包扎,心里自责到了顶点。
惨白的大理石瓷砖上,映着一双红色高跟鞋,正哒哒哒的急促朝清创室走来。
一股浓烈的香水味扑面而来。“妈。”韩辰洛嗅了嗅鼻子,便知道来者是韩苒尘。
听见这一声,韩苒尘默默偏过头闭眼松了一口气,再转过头时,又恢复了以往的厌世脸。她瞅了瞅眼前的三人,眼里闪过一丝愤恨,摇头冷笑开口道:“我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阿姨,这里不可以吸烟。”夏星冉皱眉,将韩苒尘嘴里的香烟抽了出来。
韩苒尘哦了一声,然后似一条蛇般歪歪扭扭的靠在清创室门口。她勾了勾唇,对郝甜扬了扬下颚:“小姑娘,别光哭啊,这都是人生必经之路。你两位哥哥姐姐现在忙,只好你同我说说,刚都生什么了。”
郝甜拿纸擤了个鼻子,把刚刚在警局生的一切都原原本本的告诉了韩苒尘。
“这群放了屁的狗东西,合该全部拉出去枪毙!”韩苒尘听后,情绪异常激动,直接破口大骂起来。身侧的三人颇有些惊异的看了韩苒尘一眼。
“夏医生,我家儿子就交给你了,你可得把他照顾好了。”韩苒尘一副理所应当的语气。接着她转眼看了眼泛着灰色的郝甜,有意说道:“至于你么,之前说的言之凿凿的,可别让我小看你。”
说完韩苒尘便不再停留,甩着手,扭着屁股,走出了医院急诊大楼。
“也不知道她到底干什么来了。三十好几的人了,说话做事总是这样没个正形!”韩辰洛跺着脚,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夏星冉总算将韩辰洛的头包扎好,边洗手边劝道:“我倒觉得韩阿姨不像你想象的那样。今天我和郝甜整理的证据清单,可都是阿姨给的呢。”
韩辰洛只当是他妈妈整天沉迷于声色犬马,接触的形形色色人多,再没有深想。
“再观察一会儿,若是没事,我们就回家。”清官难断家务事,夏星冉不好多说。
“对了,郝甜,你那父母也实在是令人作呕,回去怕不安全,我看你还是去我家住吧。”夏星冉换了衣服,对郝甜说道。
坐在椅子上的郝甜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对着两人鞠了一躬,嘴角有浅浅的笑意:“谢谢姐姐。我刚和我朋友说了,今晚去她那里,就不麻烦了。”
见郝甜再三坚持,夏星冉也只得作罢。稍晚些的时候,带着一头绷带的韩辰洛回到了家里。
与夏星冉家一墙之隔的房子里,韩苒尘一扬手,揭开了尘封十八年的画架,顿时整个屋子里灰尘漫天。……
与夏星冉家一墙之隔的房子里,韩苒尘一扬手,揭开了尘封十八年的画架,顿时整个屋子里灰尘漫天。
褪去了妖艳浓妆的保护,素面朝天的韩苒尘,有一种清水芙蓉的冰清玉洁感。
碧水蓝天星闪耀,云披衣服月含花。
她从容的拿起了画,聚精会神的画着画,从她优雅的身姿和熟练的落中,能让人感受到她对绘画的热爱以及娴熟高的技艺。
东方泛出鱼肚白的时候,韩苒尘方停了。环视了她忙碌了一夜的杰作,露出了满意又自得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