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本王只是粗略看看。”
只要大致看一眼就能解开他的怀疑。
这份策论虽然有很多涂改的痕迹,但从整体思路和写作风格来看的确是跟之前的策论一脉相承,除非韩星霁提前背下了一整篇策论,否则可以肯定这些都是他自己写的。
而背下来的可能性太低,里面很多涂改痕迹甚至能够让人猜测出当时韩星霁在想什么,也就是说他的确是一边想一边写的。
只不过到后来就有些乱,思路有些断断续续,字也变得潦草起来,一看就知道困得厉害。
想到昨晚韩星霁眼睛都快闭上还在努力写策论的模样,楼时巍忍不住微微一笑。
而坐在下面一直在偷偷观察他的韩星霁则有些懵了,什么情况?怎么还看笑了?是他想得太简单还是写得不够好?
就在韩星霁绞尽脑汁的时候,楼时巍放下竹简说道:“这份策论本王看过,你想的那些还不错,剩下不必再写了。”
可以看得出来韩星霁在讨论一些宏观方面的东西时还行,但是一旦落到具体操作就体现出了经验不足的问题。
他或许对民生有一定的了解,但是对犬戎了解太少,很多东西就想的简单了一些。
不过这些都无伤大雅,孩子还小,可以慢慢来,若培养得当,便是丞相也能做得。
楼时巍心情很是不错,作为执政者最怕的不是后来居上,而是无人可用。
韩星霁听说不用写作业还愣了一下:“真……真的不用写了吗?”
楼时巍轻轻颔示意他没有听错,韩星霁觉得自己应该是开心的,谁喜欢动不动就增加作业量并且还要按时按点完成啊。
然而作业刚写了一半就不用写,对于他这种完美主义者而言就很难受了。
他犹豫了半天才问道:“是……是属下哪里没写好吗?”
他想不出为什么楼时巍又改变了主意,但是写一半就不写总觉得不上不下的。
楼时巍见他皱眉沉思,难得有了些许耐心说道:“你对犬戎了解不深,有一些地方写得偏了些。”
韩星霁听后瞬间了然,他就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后世虽然也对犬戎有许多研究,但大多都是从史书或者是一些文物上提取信息。
犬戎没有文字留存下来就是考古最大的障碍,对比起来反而是现在的大雍可能更清楚犬戎到底怎么回事。
这样一想他那份策论的确没有继续写的必要,一知半解的情况下写也写不到重点。
他想到这里下意识抬头问道:“那怎么才能了解犬戎呢?”
楼时巍沉吟半晌转头说道:“去将第三排书架南边第三份书卷都拿来。”
侍从立刻领命而去,过不多时就抱着一堆竹简过来。
真的是一堆,粗略看去至少有七卷竹简。
楼时巍示意侍从将竹简交给他说道:“这里是有关犬戎情况的一部分,或者说是犬戎历史的一部分,你先看,等你看完再说其他。”
韩星霁看着那一堆竹简人都要傻了,深恨自己刚刚嘴贱,你说说你求知欲那么旺盛做什么?
然而在楼时巍面前他还要开开心心收下来并且保证说道:“大王放心,属下一定认真看。”
楼时巍把他的表情尽收眼底,略一挑眉说道:“的确要认真,本王可是要考校你的。”
不是,你这么有空闲的吗?
韩星霁忍住了没问出这句话,只能苦哈哈的抱着竹简告辞。
等他到家的时候才想起来昨天的事情还没解决啊,那些堵着他要把孩子送过来的贵族们要怎么办?
只可惜现在也没办法再去问,只好等回头再去跟舒云来商量一下。
白天不能念叨人,他刚带着马少前和牛无裁两个人进门就遇到了舒云来,舒云来看着马牛二人手里抱着一堆竹简不由得意外:“这是从哪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