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半杯水就这样倒到了贺启深的衣服上。
温棠：“……”
贺启深：“……”
贺启深望着自己湿掉的一片衣服，抬眸望着温棠，“抱歉，刚刚手抖了。”
有那么一瞬间，温棠怀疑他是故意的。
但是他跟自己道歉之后，温棠又觉得自己可能是误会他了。
他毕竟病得这么严重，现在又断着食，手抖是正常的。
温棠也懒得跟病人计较了，只能说没事，然后将他身上的被子拨开，然后去找了套新的病号服递给他。
“换吧。”
贺启深看着那套病号服，默了片刻，伸手接过来。
“谢谢。”
话音刚落，温棠就转身朝外面走，贺启深神色一变，喉咙紧：“你去哪？”
温棠步子一顿，听出了贺启深的紧张。
“你不得换衣服？我去外面等你，呆会进来。”
听到她不是要离开，贺启深总算松了一口气，不过他紧接着又说：“不用出去，在这儿就行。”
听言，温棠转过头有些无语凝噎地看着他。
“我在这儿看你换衣服？”
“有什么关系么？”贺启深薄唇抿了抿，说：“我身上你哪儿没看过？”
这话说得温棠一噎，好半晌才吐出一句：“你不要胡说！”
贺启深挑了挑眉：“我胡说什么了？难道这不是事实？”
“什么事实？我根本没有看过你！”
说完，像是要证明自己似的，温棠解释道：“我跟你说过吧？那天晚上我喝醉了，我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就算对象是别人我也不清楚！”
如果是平时，贺启深听见这话，会觉得生气。。sdιchＺ。coΜ
但这会儿看她有些气急败坏，因为辩解脸上泛起些许红晕的模样，心里的气也慢慢地消散了。
思及此，贺启深微微一笑，语气平静：“你急什么？我什么时候说是那天晚上了？”
见站在面前的温棠露出疑惑的表情，贺启深提醒道：“你照顾我的时候，没帮我擦过身子？”
听到这里，温棠明白过来了。
原来他是指这个，而她刚才误会了。
果然，贺启深顺着杆往上爬了：“我只是随口一说，你怎么就想到了寻天晚上？难道……”
话还未说完，某人便有些气急败坏地打断了他。
贺启深浅浅地勾起薄唇：“好，那我听你的话闭嘴，你能不能帮帮我？”
“帮你什么？”
“帮我换下衣服。”贺启深靠在那里，重重地喘了一口所：“实在没力气。”
温棠：“……”
她狐疑地盯着他，连换衣服的力气都没有？他真的信了。
贺启深刚才已经不要脸，这会儿更是无敌，他直接淡定地开口说：“我确实是没力气了，刚才连半杯水都端不稳。”
“是吗？”
“嗯。”贺启深点头：“如果你很介意的话，不换也行。”
“行，那就不换。”
反正身上被倒了水的又不是她，温棠就偏不信了，他还真的没有力气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