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声终于停了，随即浮上来一个人。
那人出水时不情不愿，动作缓慢地将短耙到脑后。眼皮垂着，几滴水珠挂在眼睫上，分辨不出是什么表情。
修长的脖颈、瘦削的肩胛、凹陷的锁骨乃至整个上半身，都笼着一层水渍，莹白的皮肤在月光折射下有种近乎轻烟似般的质感。
薄、透，脆弱且强韧。
仿佛一阵夜风吹来，他就要散了。也仿佛夜风离开，他又会重聚起。
像传说中的海妖。
柏夜握着浴巾的手紧了紧，命令道：&1dquo;你给我上来。”
祁星辰：&1dquo;。。。。。。”
&1dquo;我数三个数，三。。。。。。”
&1dquo;好了，我上来还不行么!”
祁星辰淌着水过来，手撑在台面上，刚想借力做个帅气的出水动作，忽然现一件事。
——过来的时候他没想太多，觉得穿着衣服游泳会污染泳池，就全脱了，导致此刻的他不太方便见人。
或者说不太方便见面前这个人。
他动作僵住。
柏夜见他眼角飞上一抹红，猜出他心里想的什么，把浴巾放到一边，转身回房。
祁星辰跳出泳池，裹上浴巾。没从阳台直通的前门回来，而是绕了一大圈，从酒店的后门进走廊。
掏出裤子口袋中的门卡刷开门，浴室传出哗啦啦的水声。柏夜边擦手边道：&1dquo;浴缸快放满了，泡个热水澡再睡。”
自己大半夜撒酒疯，柏夜不仅不骂他，还帮忙照顾他，祁星辰愧疚的垂着脑袋：&1dquo;嗯。”
&1dquo;明早让你助理泡杯蜂蜜水，省得头痛。”
&1dquo;嗯。”
&1dquo;有事给我打电话，”柏夜伸手去拿祁星辰怀里的衬衫外套，&1dquo;我先走了。”
祁星辰向右挪一步，错开柏夜的手：&1dquo;这么晚能找到车么？我送你。”
&1dquo;你想酒驾？”
祁星辰：&1dquo;。。。。。。我、我醒酒了。”
&1dquo;你快点休息吧，”柏夜道，&1dquo;我让阿伦过来了。”
&1dquo;哦、哦，那好，但是衬衫。。。。。。”祁星辰舔了舔嘴唇，&1dquo;衬衫被我穿脏了，我洗完给你送过去，行吧？”
。
泡完热水澡、洗完衣服，祁星辰仍了无睡意。
跟天花板大眼瞪小眼一宿，早上安然来叫他的时候&1dquo;o”一声，表情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