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騰呼吸一滯,說不出話。
他能清晰地聞到李錦程衣服上洗滌劑的味道,不知道是否是心理作用,似乎夾雜著甜甜的酒味。
他們之間的距離太近了,只要自己稍稍往前,就能碰到李錦程的唇。
大概是見自己不說話,李錦程的嘴角向下撇了下,眼眶有些紅,慢慢地說:「。。。。。。柏叔叔,真的、真的不想我。。。。。。一點點,都沒有嗎?」
安靜幾秒鐘後,響起柏騰略啞的聲音:「有。」
柏騰盯著眼前一張一合的飽滿紅潤的唇,心頭又開始癢,他呼吸有些重,「有想小錦程。」
聽此,李錦程眼裡瞬間帶了笑意,笑得靦腆活潑,眼睛很亮。
「有多想我?」
柏騰似乎妥協地笑了下,眼神變得溫柔,又難掩傷感。
他身體向後仰,與李錦程隔開距離。伸手摸了摸他額前的發,輕聲說:「不止一點點,叔叔可能很想你。」
頭髮被揉得凌亂,李錦程怔怔地看著眼前年長溫柔的男人。
日本酒的度數並不高,他也沒有喝很多。
此時酒勁早已褪去,雖手腳有些使不上力氣。但此時此刻,意識是清醒的。
李錦程知道發生了什麼,他說了什麼,又做了什麼。
他明白,自己懦弱又卑鄙。
懦弱得不敢直接告訴柏騰對他的感情,卑鄙得只敢在柏騰不知情的情況下,幾次三番地擅自親近。
而他現在沒有醉,卻又想卑鄙得裝醉,借著酒意說出平時不敢說的話。
於是他伸出手,手腕有些抖,輕輕的牽住了柏騰的手,慢慢地張開手指,十指相扣。
另只手撐著長椅面,單薄的身體向前再次靠近柏騰。
他的耳根愈發得紅,聲音有些顫:「柏叔叔。」
柏騰低眼看他,沒說話,可也沒收回被牽著的手。
李錦程膽子大了些,他抿了抿唇,聲音有些顫:「。。。。。。柏叔叔,要不要再教我一次?」
聞言,神經像是被驀地一電,記憶如潮水瞬間湧來。
那個他燒得不省人事的雨夜,李錦程在身邊照顧他的模糊記憶。。。。。。那個越了界的吻。
他以為那是個夢,也不斷地告訴自己那只是個夢。一個毫無意義的夢,他對李錦程沒有半分的雜念。
即使是夢,有的夢可以做,有的夢也不可以做。
但現在,那不是夢。
柏騰徹底沒了藉口。
李錦程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在哪個節點,對他的感情偏離了軌道,發生了不該有的變化。
可他又何嘗不是,他對李錦程,又如何算得上坦蕩。
柏騰瞬間清醒,眼裡的情緒變得複雜,翻過手,主動將李錦程的手攥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