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司晨高兴地扔了一颗小块枣糕到嘴里,这小祖宗给的糕,都要比旁人甜上几分。
结果,一回头,就见另一边殿下,目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将脸转向其它地方,好似看风景,其实强掩情绪,已经面色不悦了。
正行路呢,刘司晨也不敢太放肆,又策马回到前面带路。
鹿三七看向他,又看向后面的车:“呵呵,刘司晨,我断你一言,你早晚会被你家殿下打。”
“为何?”他嚼着枣糕问。
鹿三七望向他,呵呵又笑了声:“算了,你还不知道的好。”否则你家殿下会更烦。
车内阙清月坐好后,想到什么,又伸手,将旁边的车帘撩起,看向这边的人。
果然是东方青枫。
东方青枫见她撩开帘,也不看她。
光侧颜,就能看出,他脸色是不好的,下颌微收,本来刀削般的脸颊,稍微一紧颌,皆有痕迹。
行在侧方,不发一言,手握紧僵绳,刀也垂下,见阙清月只撩帘,不说话,他心中生有郁气,一踢马腹,就要策马前行,离开车厢。
阙清月这才开口唤道:“东方青枫。”
他拉着马绳一顿,看向她,道:“什么事?”
“劳烦将军一路护送,路上辛苦了。”说着她回身伸手取过三只胖胖枣儿。
将手伸出窗外:“吃点甜枣儿,甜甜嘴吧。”
跟哄孩子似的,打一巴掌,再给颗枣一样。
东方青枫看着她的手中枣子,脸上并无高兴之色。
但最后还是松开握马绳的手,伸手接着。
阙清月轻轻地将枣儿,放到他手心里,然后手指在他手心慢慢点了点。
一股酥麻麻痒在手心中,一路顺着胳膊入了心。
那浅蓝衣袖,露出的一抹素若积雪的手指,平时看不觉得,但与他这两月时间晒出来的蜜色皮肤,放在一起对比,颜色简直震撼。
白如极品玉,细若鲜脂膏。
阙清月点了两下他的手心,提醒他:“枣也给了,好好干活。”说完,便将帘子放下来。
坐回车里后,她笑着撩开衣袖,继续品茶,随手拿起案上昨日未看完的画本,另一只手放在案上,继续看了一会。
车厢内温暖如春。
车厢外其实是有些冷的。
虽不至于冬雪皑皑,但霜降地冻,只有中午温度还算适宜,早晚都很寒凉。
他们现在的落脚地,已经不能选在野外露宿了,每行一地,必要找适合住宿的地方。
所以行得是官道,宿的都是有人烟的村子小镇或城府。
鹿三七坐在马上,一边行路,还不忘扇扇子道:“这一早上,鸟儿倒是叫个不停,可这人,怎这般稀少?这里不是通往玉霞城的路吗?难道又走错路了?”
“走什么错路?这地图上明明画着的,这是通往玉霞山的道,再说你大冷的天儿,天天扇扇子,你不嫌冻,你不累吗?”刘司晨嫌弃鹿三七一番,谁让他天天说他带错路。
鹿三七看着这碍眼的家伙:“你懂什么叫文雅?扇子那是我的武器,扇它是我的习惯,它已是我命中一部分,不分春夏秋冬。”拿在手中,那就得扇,不扇难受,想扇就扇。
“你在这儿跟我搁这念诗呢。”刘司晨吃完了东西,擦了擦手。
然后掏出了地图,开始四处查看,心下有点疑惑,难道路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