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是什么啊。”盛欲仓促跳开他的注视,不情不愿地,小声撂了句,“就…情侣呗。”
这鬼人是不是故意的!
“你跟他?”江峭果然是不爽的。
“是我们,我们!”
盛欲懒得跟他多说,狠狠瞪他一眼,推开他走进客厅。
转头坐在梨花木群仙贺瑞的长餐桌前,抬手拿起那只端放的相框,一尘不染玻璃装裱下,一家三口的合照幸福洋溢。
可惜幸福只能留于照片,而照片日渐泛黄。
“你小时候这么可爱呀。”江峭从后方绕上来,视线也落在照片上。
“那当然咯,我爸爸妈妈长得都很俊,我怎么会差。”
盛欲倒是也并不避讳,坦荡自如,
“要是他们俩现在还活着,我肯定是这个家里颜值最低的。第一肯定是妈妈。”
不过妈妈很早就出车祸去世了。
作为邓院长的直系亲属,盛欲的妈妈邓晚弥去世的消息,中峯典康】是知道的。
江峭观察了眼盛欲的脸色,直白开口:“如果你不觉得冒昧,我能问问你父亲吗?”
“当然。”盛欲轻松地耸耸肩,手指抚上父亲的脸,娓娓道来,
“爸爸跟妈妈的感情很好,所以妈妈去世以后爸爸大受打击,精神就不太好了。持续了几年后,突然病情急转直下,时常自言自语,记忆力下降,甚至会在一天内重复做某件事情直到疲惫睡去。后来好像还失去了视力……”
“好像?”江峭提出疑问。
盛欲点头道:“对,爸爸病情恶化后,外公担心我年龄太小受到惊吓,直到最后才带我去见他。我刚现他似乎看不见,但没有一会儿他就去世了。”
江峭闻言,若有所思直起腰,反身靠在桌沿:“你有问过邓院长么,他怎么说。”
“外公说他也不是很清楚,医生告诉他查不出病因。”盛欲轻轻把相框放回原位,一侧头,就看见江峭靠在桌边,薄韧紧实的腰身。
江峭忽然沉默了一瞬,双臂环胸沉思。
作为琅溪分院的院长,多年一丝不苟的科学家,邓正恒会对女婿的病情说出这么不严谨的话吗?
还是说只是单纯的,保护天真懵懂的外孙女?
沉吟半晌,江峭垂头问盛欲:“我能看一下你父亲当年的病例吗?怎么说我也是搞脑科学研究的,说不定能看出些什么。”
“诶?好像是可以哦!”盛欲反应过来,顿时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但很快又萎靡下来,
“但是我不知道病例在哪里……”
两人正说话间,一声大门开启的声音响起,盛欲赶紧拉起江峭跑到门口去迎接外公。
江峭这吊儿郎当的性子,叫了声邓院长就再没什么反应,外公一个点头算是打过照面,也不在意礼貌问题。
反倒是平时也谁都不服的盛欲,各种拎包,拿拖鞋,端茶倒水,一整个殷勤。
在江峭笑意调侃的眼神里,盛欲狠狠翻了个白眼。
邓正恒平日几乎到家就洗漱,然后读书看报到睡觉的老干部风格,今日挂上外套,破天荒的招待江峭到茶室里,拿出自己珍藏多年舍不得喝的好茶来泡。
一刻钟后,盛欲十分不理解地跟江峭并排而坐,听这一老一少两个男人,从公司里的事,一直谈到民生时政。
其乐融融的景象,仿佛他们两个才是亲祖孙。
而盛欲只能一杯接一杯地喝着苦茶,一趟又一趟地跑厕所。
就在她第三次跑出茶室的时候,江峭把裤兜里的小型u盘拿出来,放在桌面,推到邓正恒面前。
他来时想好的办法,所以也不必多做思考:
“这是虹霖找人去我那儿偷的研究资料,被我现又拿回来了,最近家里也不太安全,干脆放您这儿,省得他惦记。”
邓正恒瞧着这东西,脸色微妙地变了一变,脱口到:“这是什么?难道你还没有放弃herm13的研究?那东西有多害人你不知道吗?”
“什么?”江峭被这质问弄得顿了一下,审量的目光扫视在邓正恒的脸上,试探反问,“herm13这个项目不是早就被封锁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