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牢笼的大门打开,他却依旧不敢走出牢门,甚至还惦记着他曾经的“狱友”们。
斗米之恩,涌泉相报。
滔天之仇,却试图遗忘。
我眼里是齐康,脑子里也是齐康,但并不妨碍我做其他事。
我将手上的腕表卸下,规规矩矩地放在床头柜上,坐在了床头,对齐康说:“今晚洗干净些。”
齐康的动作一顿,低声说了句:“好。”
我们同了房,或许也只有在这个时候,齐康满心满眼里才会只有我。
我没有收敛自己,第二天齐康起得很晚,神色有些萎靡。
我将手上的腕表带回到了手腕上,扣好了表扣,漫不经心地对齐康说:“你的高考成绩出来了。”
他的眼睛睁大了少许,试图从床上爬起来取一下手机核实,但他高估了自己的身体,又重重地倒回到了床上。
我静静地看着他作了一番无用功,才说:“帮你查过了,成绩还不错,能上一本学校,你想去哪个大学?”
齐康愣住了,过了一会儿,脸上才显现出些许喜悦来,但他并没有着急回答,而是问我:“你想让我去哪所大学?”
“想去哪所大学都可以,”我上手去摸齐康的脸颊,略带冰凉的表链贴着他的皮肤,刮出了一道并不明显的红印,“我在平城的房产有很多,到时候找个附近的搬过去住。”
齐康听了这句话,看向我的目光明明灭灭,仿佛有千言万语,但说不出口。
“我们才刚刚婚,”我用手指碰了碰他有些干涸的嘴唇,“不适合两地分居,也不适合长期不住在一起,况且全国最好的大学大部分都在平城,还是你有别的想法?”
“没有……”他的声音很轻,他很温柔地又问了一遍我,“你想让我去哪所大学?”
“去读我曾经读过的大学,那学校排名靠前,校风很好,你的分数应该够,”我的语气并不像是同他商量,更像是通知他,“专业可以随便你选,最近十年经济都不会太好,不过就业你不用担心,等过四年你毕业了,我会帮你的。”
齐康没有过多犹豫,他点了点头,像是很听话似的。
我用手指拨弄着他的头,思考着他正在想些什么,但思考了一会儿,就止住了思绪。
他很难再复制我的成功,也很难拥有与我抗衡的资本。
我应当更自私一点,那样的话,齐康未必会过得更糟糕,但我自个却会过得很好。
谈什么平等的包容的恋爱,做什么举案齐眉的夫妻,如今最适合我与齐康的相处方式,或许就是他无条件地顺从我、而我事无巨细地掌控他。
他是个蠢货,他应当听我的。
我为我自己不做人的行为找好了充分的借口。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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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我抽走了齐康的视频剪辑类的书籍,转而送给了他一些读大学的专业课书籍。
我记得他数学学得不太好,高考的时候,也的确是数学的分数偏低,他捧着我送给他的书,过了几秒钟,才说:“你最近……”
我猜他想说我最近变化很大,但话到了嘴边,他似乎又不太敢说了。
我最近管他很严,而且细致入微,如果不是傻子,总会能察觉得到。
譬如齐康的衣着,除了贴身内衣裤外,他的习惯是几件轮着穿,一件至少要上身两三次,才会送去洗。
这倒不难理解,因为过往他家中财政紧张,每年用于衣物支出的金额有限,还要先照顾着丁家父子,能留给自己买衣服的钱自然少之又少。
在这种大前提下,衣物在保持一定的清洁的前提下,就需要尽量减少清洗的次数,这样衣服穿的时间久,也不容易破。
我的衣物有专人负责清洗,自然是一日一换,但齐康很不适应这样的模式,他坚持自己清洗衣物,虽然日日都在更换衣物,但实际上,也是要上身两三次,才会去清洗。
我在和他同居之后没多久,便现了他的这个习惯,但碍于他的面子,我并没有指出,也没有试图逼他改变。
但这次回到平城之后,我安排了专人,负责帮他清洗除了贴身内衣裤之外的衣物,那人极为负责,每天清晨都会将齐康换下的衣物拿走,并在数小时内清洗得干干净净。
在更换衣物上,齐康终于和我达到了同频。
除了在生活习惯上细枝末节的改动外,我为他安排了社交课和心理咨询。
心理咨询师出于职业道德,提醒我可以一并接受心理辅导,我谢过了她的好意,但并不准备去看看。
齐康沉默地接受了我的一切安排,他社交课学得还可以,但在心理咨询上并不配合——他不愿意向对方袒露自己的苦恼和困境。
我对此并不介意,而是像玩养成游戏一样,从专业人士的推荐中,选取我认为更适合齐康的课程,然后安排给他。
从我们返回到宁县,到他正式开学前的两个月,除去周日,齐康每天要接受八个小时的课程教育,等上完了课,如果我有空,那就是我们相处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