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篱笆上了台阶,屋子里是一股似乎是什么东西烧焦了的味道。
这味道闻着怎么像是衣服袖子,或者是头
“叔叔,你真的不打算要婶婶了吗”这是汤姆怯巴巴的声音。
紧接着就是邓昆仑带着愠怒的声音“to,不是叔叔不要你婶婶了,而是她跟着她的组织去闹革命,不要咱们了,这两者之间的差别是很大的,咱们被抛弃了,现在必须学会适应,如何自己生存,明白吗”
“可我想吃她做的饭,我想她我想要她。”珍妮委屈巴巴,而且很难得,说话都不磕巴了。
“叔叔一样能做出那样的饭来。”邓昆仑很是耐心的说。当然,他一直都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只是思维有点西化“我们每一个人都得要学会独立生活,你们长大了也是。明白吗,除了我们自己,没有任何人会永远陪伴我们的。”
“叔叔做兔兔,饼饼,还有肉肉吗”珍妮又问。
邓昆仑深吸了口气,咦,语气里带上沮丧了“先从白粥开始吧,叔叔只要用心学习一样东西,就肯定能学会,在美国那么多年,叔叔都是一个人过的。”
听这语气,樱桃觉得邓博士应该已经不需要她,能自己搞定东方式的厨房了。
于是她没进门,绕到了厨房那侧的玻璃窗上。
然后,大开眼界
厨柜上摆满了各种量杯、水杯,以及各种不知名的容器,而就在墙上,还画着两副大型的图片,一副是蜂窝煤的燃烧原理和示意图,另一副上面,则是一行苏樱桃完全看不懂的公式,公式的尽头,画了一只碗,碗里应该是米饭,或者白粥。
不愧是博士,如此硬核的做菜方式,苏樱桃觉得,他应该已经做出了一顿美味的中式大餐。
然后苏樱桃才看到邓博士。
他居然脱了她给他做的干部装,换上了自己原来穿的西装,而那刺鼻的味道,应该就是从他毛料的西装上出来的。
他的袖子,被火给烫了。
“烧着啦”这时候还等啥,苏樱桃赶忙喊了一声。
邓昆仑正在搅粥,他也知道自己的衣服烧着了,但问题是火太大,他压根儿就压不住,一开始,他是先研究了每一粒大米的吃水量才放的水,但是熬了半天,粥特别的清,完全没有苏樱桃熬的那种粘稠感,于是他又加了一些米进去,结果呢,只是低头给大灶画了一个如何放柴禾才能烧起来的示意图,一抬头,粥就糊锅了,等他去抓锅的时候还烫到了手。
没办法,菜不炒了,邓博士搞了满墙的公式,就连菠菜从生到熟要用到多少油,多少盐巴和火力都算好了,但只能专注于他的粥,这时候衣服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得向自己证明即使没有苏樱桃,自己也能过的很好啊。
而就在这时,小h兵闹完革命了,绿军装是那么的利落干练,拎着一只大尼龙袋子进来了。
“婶婶”汤姆先喊了一声,珍妮则要看看叔叔,女孩子毕竟敏感,她怕叔叔会不要婶婶,而且,她想让叔叔给婶婶示弱,于是用祈求的目光看着还在厨房里忙碌的叔叔。
“尝一口,米棒子。”苏樱桃给了汤姆一根,又给了珍妮一根。
汤姆咬了一口,又酥又脆,而且特别的甜,顿时拳头一扬“耶,玉米片”
米棒子嘛,甜甜的,脆脆的,还真跟玉米片一模一样。
“你也尝一个”苏樱桃又递了邓昆仑一个“尝尝吧,这味道可香了。”
在美国生活过的人,无一不喜欢玉米片,脆脆的,干干的,要配上芝士或者巧克力,才真叫完美。邓昆仑是个西方胃,回到国内之后,这种东西就再也没吃过了,当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粥越熬越粘稠,锅底已经糊了厚厚的一层了。
而且,他饥肠辘辘。
“小苏同志,去搞革命吧,你要明白,我完全能搞得定我们的生活,你看看,这粥不是熬的很不错吗,我相信我明天就可以学会炒菜了。”邓昆仑抬起头,竭力的掩饰着袖子上被烧焦的部位。
突然现还有焦味弥漫,于是又一把拉开了窗户,妄图把臭味给散掉。
就连价值5o美金的毛料西装被烧焦了也一点都不心疼,因为他今天终于可以自己做饭了。
但是,那根闻起来香喷喷的米棒子,又让邓博士回想起他小时候,刚刚到美国的时候,第一次进电影院,抱着洒满芝士的玉米片,坐在沙椅上,看到toandjerry时,那忐忑不安,同时又大开眼界,仿如新生婴儿般,好奇又兴奋,以及,吃到一口玉米片后,想起老家的妈妈和哥哥们还在努力吞咽观音土时的痛苦,以及,大哥和二哥因为吃土太多,鼓的像青蛙一样的肚皮。
他经历了从地狱迈入天堂的过程,习惯了那里的生活。
然后又重新回到故土,把自己沉入泥土之中,想改变这个国家。
他已经忘了美国的优越生活了,就为父亲和奶奶,以及那一个个因为落后与贫穷而死去的灵魂,他什么都可以干,也能干的很好。
但是这个小h兵,她是怎么知道他喜欢吃这种东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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