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母说:“酒后才见人品,李前进是个好样的,你小妹这回是捡到宝了。”
春妮把李前进扶到自己的小炕上躺好,脱了鞋脱了衣服盖好被,摸着李前进红扑扑的脸不满的嘟囔:“他们真讨厌,一个劲的灌你酒,下回再也不跟他们喝了。”
李前进已经呼呼大睡,本能的一伸手就抱住了春妮,一头就扎在她怀里安睡过去。
春妮任凭李前进抱着,两年的相思让她一刻也不想和这个男人分离。闻着他身上浓郁的酒味、烟味一点也不觉得讨厌,反倒有种安心的感觉。要是别的男人身上有一点味道都让她厌烦。
一夜好睡。
窗外蓝的不像话的天,广播里的音乐恣意,阳光刺眼。
李前进揉揉眼睛,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正和他对望。他一把抱过春妮温软的身体,贪婪的闻着她热乎乎的身上,肥皂与阳光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春妮轻声说:“起吧,该吃早饭了,还要去祭拜师父,回县里呢。”
李前进恋恋不舍的爬起来,宿醉的不适很快被年轻的身体消化。
树林里一座坟头孤独的矗立,就如陈河的人生,孤零零的来又孤零零的走。
李前进从包里拿出一瓶茅台打开放在碑前,虽然两人只接触了两年,但是陈河的博学却让李前进安然度过了人生至暗时刻。
“师父,喝酒吧,是我答应你的茅台。”
春妮在一边点燃了纸钱,一缕清风在林间吹过,火苗转了转着的更旺。
李前进打开了陈河给他的小布包,一层层裹的很小心。
打开之后李前进震惊的看到布包里的几张纸是一张房契,在中央大街上的一栋三层小楼,一张陈河亲笔写下遗产全部由他继承的遗书,见证人是狱警小陈和李清岩。
还有一张小楼的草图,有两处画了两个圈。是他一生铁口直断留下的财产。
李前进眼眶温热的把这些放进包里,无依无靠的师父把他当成了儿子。
纸钱燃尽,李前进和春妮恭敬的磕了三个响头,“师父,徒弟走了。”
直到搭上去县城的货车李前进还在感慨人生的际遇,就像塞翁失马,是福是祸无法预知。
入狱两年却也得到更加丰厚的回报,家产、爱情接锺而来,他感觉是赚大了!
“前进哥,你在狱中和师父学的什么?”春妮好奇的问。
“师父最拿手的是梅花易数,其次就是古玩鉴赏。”
“啊,那些不都是四旧吗?”
“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没什么新旧,你信则有,不信则无。”
春妮靠在李前进肩头,她心里只装着李前进,无论他会什么,变成什么样的人都不管,她只知道自己的后半生牢牢的和他绑在一起。
温暖的春风在面上拂过,三年前他坐着汽车走出家门,如今他又坐着汽车回去,斗转星移,物是人非。
汽车把他们扔在县城的十字街,春妮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和宽敞的马路紧张的抓着李前进的胳膊。
长这么大她只去过镇上赶集,来县城还是第一次,总怕一撒手就找不到李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