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说的是何意为何我一点都没听懂”
面前两人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任中晟甚至都有些怀疑自己好似是被羞辱了,他完全听不懂这话两人一句跟着一句的话都说了些什么,就在他已经要受不了出怒吼的边缘,苏钰伸手按住了他紧绷的肩头“你府里的银豆子可是专门打制的。”
“没错是我祖母专门找金香楼定制的。”
“那你丢失这银豆子有多久了”
“大概半年多了吧,我时常疑惑自己不知何时送出去这么些银豆子,可这和偷银子的人有何关系。”任中晟还是不解。
“银豆子只用平常赠人所用,没有人会拿着直接去花,多半都是要换成银子来使的。”
“苏钰说得没错,你去当铺看看就知晓这换银豆子的人是谁了”张屏也在旁帮腔。
“半年前我两个侄子才刚入书院,他们可不知任小兄弟你腰缠万贯,这事难道不是越亲的同窗才知晓得越清楚”苏钰跟上。
苏张两人的一唱一和着实让任中晟脑袋都开始懵,他抬眼瞅了瞅一脸云里雾里的苏信逸两兄弟,混沌的脑中慢慢有了点点头绪。
这两人在昨日之前他从未听说过,若不是张兄指证就是这两人所偷,他恐怕根本不会想到,而且两人和他不是同一个寝舍,又是刚来书院,如何得知他的书箱里有许多银豆子。
张兄张文盛
脑中迅浮现起张文盛当时和他说这话时脸上的神情和紧握的拳头,那样子看上去比他这个失主还要生气了几分。
“你们是说张文盛不可能”似是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任中晟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而他口中所喊出的名字,除了苏钰,其他人都大吃了一惊,张屏第一时间就看向了自己的旁边,看苏钰面无表情地端了杯酒摩挲着,他苦笑着摇了摇头“你果然知道。”
“是不是他,去当铺看看就是,这边城县里可没几家当铺。”
苏钰瞟了张屏一眼,并没有解释自己只是看到个熟悉的身影后纯属乱猜罢了,不过现在看来他的猜测恐怕要成真了。
伸手招呼来酒楼的跑堂,苏钰告诉他自己一行人先出去办些事,雅间还给他留着,给了赏钱后一群人这才出了酒楼。
离他们最近的当铺就在这条街上,一行人就往前走了几步就能看见当铺的招牌。
任中晟咬着牙摆头坚决不信,就算跟在苏钰几人身后走进当铺时他还是一脸的倔强。
当铺老板看了眼银豆子后只是摇头说当铺规矩不能把客人的信息随意泄露,虽是拒绝的话,可这话一出,在场的几人都已经听出这话里的意思。
这是确有人拿着这银豆子来当过。
苏钰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从袖口里掏出个不小的银锭子后,一边问着“请问老板可见过拿着银豆子来当之人”一边踮起脚尖把银子送过了高高的当台。
众人只能看到面目模糊的掌柜伸出只枯瘦的手把银子收了进去,接着他沉吟了半晌后说了句“年轻书生,来了几次都穿着宝蓝色长衫,当票的名字姓张”
这三点信息直接是把张文盛明晃晃地放到了台面上,任中晟脸一僵跟着问了句“他是多久前来当铺当财物的。”
“有一年啰每月必来一次”
掌柜的说完这几句话后就开始摆手让几人离开,接下来无论任中晟再问什么,他都闭口不开了。
见事实也差不多露出来了,苏钰长叹口气,先迈步出了当铺。
再次回到酒楼时,任中晟还是一脸的不可置信,他微张的嘴从出了当铺就没有合拢过,进了雅间后更是一直在思索着什么。
“怎么现在遇到点事你们两兄弟还是一副担不起的样子。”苏钰并未和任中晟再搭话,转头就开始呵斥起苏信厚两兄弟来“看来这三千里路你们都白走了。”
“三叔,这回我是冲动了,信厚知错。”
“知错不改又有何用。”苏钰是真有些失望,对于两人的冲动鲁莽也颇为不满。
从刚才任中晟的只言片语里他已经看出,其实人家根本没打算把事情闹大,只是想私下找他们解决,可是两人不仅没有动脑子来解决这事,一心只想着逃避,逃避不了就来个鱼死网破。
“三叔”本来坐着的苏信逸一惊,也顾不得是不是在外面了,一咕噜就从凳子上弹了起来,乖巧地低头马上认错“请三叔责罚。”
苏钰笑起来的样子太过瘆人,薄唇下的白牙随时都会说出些让他恨不得消失在原地的话,此时也是同样如此,他只是微微动了下手,笑呵呵地说道“我虽是你们三叔,可真论起年纪来我比你们还小,难道不该是你们来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