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阿珩的推打变成了拥抱,双手紧抓着蚩尤。俯在他怀中,无声而泣,哭着哭着。声音越来越大,变成了号啕大哭,哭得惊天动地,好似要把几百年的委屈痛苦都哭出来。
两人彼此贴着,身子都在抖,蚩尤一遍遍说:&1dquo;我错了,我是混蛋,我是不识好歹的混蛋&he11ip;&he11ip;”
阿珩哭着哭着,忽然嘟嘟囔囔地说:&1dquo;他们才是混蛋!”
&1dquo;谁?”
阿珩一边哭得肝肠寸断,一边愤愤地说:&1dquo;神农山上所有欺负过你的坏蛋!”
蚩尤一愣,谁敢欺负他?待反应过来,只觉心netg思缠绵。不管有多少的刺骨之伤都在这句话中消解了,他长叹一声,用力把阿珩按入怀里,像是要揉到骨血中,一生一世再不分离。
蚩尤陪着小心哄阿珩,可阿珩越哭越伤心,一直停不住。蚩尤怕她伤到身体,九分真一份假的&1dquo;唉哟”了一声,阿珩果然立即忘了伤心,急急忙忙地检查他的伤势,边为他疗伤边埋怨:&1dquo;你下次若再这样不管自己死活,我绝不会1ang费jīng力救你。”
蚩尤不说话,只是看着阿珩,看着她为自己紧张。为自己心疼,看着她因为自己而笑,因为自己而哭,从心底深处有温暖源源不绝地溢出,早忘记了身上的伤痛。
阿珩想去寻找一些糙药,蚩尤却抓住她,不让她走。
&1dquo;我去去就来。”
蚩尤像个任xing霸道的孩子,摇摇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阿珩。
阿珩无奈,&1dquo;你的伤怎么办?你不想好了吗?”
&1dquo;我的伤在心里,不在身上,你就是我的药,只要你在我身边,我的伤自然而然就会好。”
阿珩又气又笑,&1dquo;胡说八道!”
&1dquo;真的,你忘记我的功法和你们都不一样吗?只要我的心神平静安宁,和天地融为一体,对我而言,天地万物都可以给我灵气、帮我疗伤。”
蚩尤看着阿珩,&1dquo;我舍不得睡,我想一直看着你,可更舍不得让你为我的伤势担心。我稍稍睡一会儿,你别走开。”
阿珩一边用手把蚩尤灼灼的视线挡住,一边红着脸啐道:&1dquo;要睡就睡,哪里睡个觉都有那么多废话?”心里却是甜蜜欢喜的。
蚩尤笑着闭上了眼睛,立即陷入沉睡。
阿珩晶晶地看着他,心绪宁和,眼皮子越来越沉,她毕竟也被蚩尤折腾得两天没有睡觉了,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睁眼时,已经是正午,明亮到刺眼的太阳正正地挂在悬崖顶上。两人头挨头躺着,彼此呼吸可闻,都知道对方醒了,却都没说话,贪恋着这一刻的温暖。
山谷安宁静谧,日光映照下,树木越翠绿。托德桃花越明媚,人心一静,能听到落花的簌簌声,清泉从石上流过的潺潺声,还有深山里的布谷鸟有一声没一声地啼叫。
阿珩低声问:&1dquo;那天晚上你在哪里?”
阿珩的话没头没脑,蚩尤却完全明白,笑着指指左边的峰顶。
&1dquo;那你都看见了?”
&1dquo;嗯,一清二楚。”
阿珩脸埋在蚩尤肩头,捶打蚩尤。蚩尤哈哈大笑,整个山谷都在回音。忽而他觉得阿珩伏在他肩头,一声不吭,不安地问:&1dquo;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