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阿珩说:&1dquo;炎帝和榆罔都在等你,我得走了。”
蚩尤对绕着阿珩盘旋的烈阳叮嘱,&1dquo;我把阿珩和阿獙都jiao给你了!”
烈阳第一次被委以重任,而且是一个它勉qiang能瞧得起的家伙,它也表现出了难得的郑重。飞落到阿珩肩头,一只翅膀张开,拍拍自己的胸膛,好像在说:&1dquo;有我在,没问题!”
阿珩和阿獙都乐不可支,烈阳羞恼地飞到阿獙头上,狠狠教训阿獙。
阿獙依依不舍地冲小鹿叫了一声,展翅飞起,蚩尤仍握着阿珩的手,阿珩冉冉升高,蚩尤不得不一点点放开她。就在快要松脱的一瞬,阿珩忽然抓紧了他,&1dquo;我是你的债主,这天下只有我才有权取你的xing命,不许让祝融他们伤你!”
蚩尤笑意加深,重重握了她一下,松开,&1dquo;我答应你,除了你,任何人都不能伤到我!”
阿珩和阿獙的身影在云宵中渐去渐远。
小鹿仰头望着天空,喉咙出悲伤的呜咽声。蚩尤蹲下,揪着小鹿的两只耳朵,&1dquo;别难过,迟早有一日,我会把他们正大光明地带回来。”
第一部第十二章然诺重,君须记
被王母幽禁了六十年后,阿珩再次独自游走大荒,却不再是胆大妄为的西陵珩,而是治病救人的西陵公子。
西陵公子为人治病分文不收,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病人全家每日早晚要向神农山的方向诚心祝祷。
传说人为万物之灵,只要心诚,千万人的诚意和天灵地气融合就可以减少世间的痛楚。这就是为什么乱世会生英雄,因为世人祈求平定乱世的英雄,英雄也就应天而生。
西陵公子每到一处,必定开堂授课,只要对医术感兴。不管身份高低,地位尊卑,都可以去听课。
随着西陵公子在大荒内的四处游历,她的医术越来越好。
很多知名医者都对西陵公子推崇有加,他们说和西陵公子谈一次,常会茅塞顿开。医术更上一层楼,不过,也有医者对西陵公子抱有怀疑,因为据说有时候问他一些极简单的问题,他会突然吱吱唔唔答不出来。
不管西陵公子的医术是高是低,反正随着西陵公子的足迹,他帮助了很多人,令很多人对他感恩戴德。
时光悠悠流转,转眼已经是六年。
这一日,西陵公子到了高辛国的云州城,像往常一样,他早上和医者们探讨医术,下午在城外的空旷处接待各地来的病者。
他的医堂很简单,就是一张糙席。他坐在糙席上,为汇聚而来的人诊断病qíng。
因为西陵公子名气太大,整个荒野都是人,有衣服都难以遮蔽身体的乞丐。也有坐于软轿内等候的名门闺秀,幸亏早上听过他课的医者慷慨援手,效仿着他,铺一张糙席,就地为病者看病。
人虽然很多,却很安静,没有人挤。也没有人吵,大家都按照顺序静静等候,以至于偌大的荒野有一种沉静的肃穆。
云州城主领着高辛的二王子宴龙走到山坡上,宴龙看到黑压压的人群,叹道:&1dquo;这个西陵公子倒真是个人物!”
云州城主笑着说:&1dquo;属下也正是这么想,所以听闻殿下路过,特意请殿下来。”
&1dquo;哦?”
&1dquo;属下琢磨着,若殿下能把西陵公子收归帐下,应该对殿下的声望很有帮助。”少昊在百姓中很受拥戴,宴龙很需要能有助于他声望的左膀右臂。
宴龙点点头,城主又说:&1dquo;他的姓氏是西陵,说不准是西陵世家的子弟。这几千年来,西陵家子弟凋零,没有什么作为。不过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虽然没落了,可他家与其他三世家都有姻亲关系,仍是不小的助力。”
宴龙淡淡一笑:&1dquo;我去会会这位西陵公子。”
城主刚要命下属开路,宴龙斥道:&1dquo;这么多人在看病,别打扰他们,我自己过去就可以了。”
&1dquo;是,属下虑事不周。”
宴龙一路慢行,边走边留心听周围人对西陵公子的议论。他衣饰华贵,品貌出众,人群自然而然地给他让开了路。
西陵公子看着年纪不大,一身青衣,端坐于榕树下。容貌平凡,可神色恬淡,举止温和,令人一见就心生好感。
西陵公子抬头看到宴龙,愣了一愣,宴龙贵为高辛的二王子,宫中医师众多,显然不是找他看病。
宴龙向他微欠了欠身子,笑着行礼。
西陵公子也欠了欠身子,向他回礼,可回过礼后,就没再理会他,只专心接待病人。
直到天色黑透,人群不得不散时,西陵公子才停止了看病。
宴龙也是好耐心,一直在旁边静静等候,看人群散了,他才上前说话,&1dquo;在下姓常,非常敬服公子高义,想请公子饮几杯酒,闲聊几句江湖散事。”
西陵公子客气地推辞,&1dquo;劳累了一天,明日还要出诊,今日需早点休息。”
宴龙十分谦逊有礼,并不勉qiang,&1dquo;那我等公子义诊完再来邀约公子。”
连着三日,宴龙都是早早来,等候一旁。不但不打扰西陵公子,反倒帮着做了很多事qíng,比如他组织人把病人分门别类。什么病就jiao给擅长看什么病的医者,经过他的有效组织后,效率大大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