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地下城后,到处都是狗头人身,衬托得那些没戴面具的女子分外妖娆多姿,小夭又是笑。
因为大家都没了脸,也就可以不要脸,一切变得格外赤裸裸,香艳到淫荡、刺激到血腥。小夭和防风邶穿行其间,都云淡风轻。
防风邶先带小夭去赌钱,小夭曾在赌场里住过五年,靠这个吃饭,如今重操旧业,一直在赢,防风邶也一直赢,但两人都很懂规矩,适可而止。
他们去看奴隶的死斗,正好用赢来的钱下注,搏击的双方不死不休,在一堆疯狂呐喊的狗头人中,小夭泰然自若,防风邶也面不改色。
死掉的那方血肉模糊,活下来的一方也不见高兴,缩坐在角落里,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眸。
这一次小夭赌输了,防风邶赌赢了。
小夭不服气,“侥幸而已。”
防风邶道:“那就再赌一次,赌什么随便你选。”
“好,我们就继续赌这个奴隶。”
“你明天还想来看他死斗?”
“不。你看到他的眼睛了吗?这是一双已经绝望的眼睛,我们就赌谁能在刹那间给他希望。”
防风邶轻声笑起来,“很有意思,看在你刚输了的分儿上,我让你先。”
小夭走过去,奴隶机警地握住了小夭的手,想扭断它,可常年的搏击,让他立即明白这双手灵力低微,杀不死任何人,而且野兽的直觉让他知道小夭没有任何敌意。他迟疑了一瞬,放开小夭。
奴隶的主人想上前赶走小夭,防风邶长腿一伸,挡住了他,把刚从死斗中赢来的钱扔给他。奴隶的主人捡起钱袋,乖巧地躲到了一边。
小夭背对着他们,摘下狗头面具,对奴隶笑笑,用力抱住了他,在他耳边低声道:“这世上总有一点美好,值得你活下去。”小夭戴上狗头面具,走了回来,那个满身血污的奴隶只是茫然地看着她,好似完全没弄明白究竟生了什么。
防风邶弯下腰,身子簌簌轻颤,笑声压都压不住。
小夭没好气地说:“轮到你了。”
防风邶走过去,弯下身子,对奴隶轻声说了一句话。奴隶的眼睛刹那间焕出诡异的神采,好似激动,又好似不相信,急切地盯着防风邶,防风邶只是郑重地点了下头,走了回来。那奴隶却好像换了一个人,当奴隶主带走他时,他的步履格外坚定。
防风邶笑道:“我赢了。”
小夭想不通,就算防风邶对奴隶许诺会赎买他,给他自由的生活,这个心已经被黑暗碾碎的奴隶也绝不会相信,而且很显然防风邶许的不是这样的诺言。
小夭喃喃说:“你作弊了,你肯定认识他。你了解他,难怪你会赌他胜。”
“今夜我第一次见他。”
“你究竟对他说了什么?”小夭怎么想都想不出。
两人到了地下赌场的出口,防风邶脱下狗头面具,小夭也把狗头面具脱下,还给赌场的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