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肉汤,璟又倒了一颗药丸给小六,“含化。”
小六含着药丸,打量四周,很粗糙简单的木头屋子,地上铺着兽皮,很是熟悉的风格,小六惊诧地问:“我们在神农义军中?”
“我找相柳将军,请他帮我救你。相柳带人袭击轩,我去地牢救你。”
从和相柳交涉,到查出地牢、计划救人,整个过程肯定很曲折,可是璟只用简单的两句话就交代了。
小六说:“其实,你根本不用来救我。”
璟说:“我待会儿要回清水镇,你把阿念的解药给我。”
小六说:“她压根儿没中毒!阿念那派头,一看就知道肯定不缺好医师,我琢磨着不管下什么毒都有可能被解掉,索性故弄玄虚。她身边的人很宝贝她的命,即使医师怎么查都查不出名堂,可只会越来越紧张,这样才能让轩暂时不敢杀我。”
“你——”璟无奈地看他的手,眼中是未出口的痛惜。
小六眼珠子骨碌碌地转,“那个……故弄玄虚只能暂时保命,所以……我是没给阿念下毒,可我给轩下毒了。”
璟诧异震惊地看着小六。
“我的毒是下在阿念的身上,轩抱着她,拍啊、摸啊、安慰啊……那毒进入身体很慢,可一旦融进了血脉中,却很难拔出。以阿念的性子,这几日肯定每日哭哭啼啼,轩忙着安抚她,肯定不会想到我是冲着他去的。”
“你给他下的是什么毒?”
小六心虚地说:“其实,不算是毒,应该说是——蛊。”施蛊之术曾是百黎族的秘技,几百年前,百黎族曾出过一位善于驱蛊的巫王,被大荒称为毒王。蛊术独立于医术和毒术之外,上不了台面,被看作妖邪之术,听说过的人有,但真正了解的人却不多。
小六解释:“简单地说就是我在我身体里养了一种蛊虫,而现在那种蛊虫已经融入了轩的身体中。日后只要我身体痛,他也要承受同样的痛苦。”
“这蛊,应该不好养。”
“当然!很难养!非常难养!”要好养,早风靡大荒了,以小六的特异体质,都养了几年了。
“为什么养蛊?”
小六郁闷地叹气,“还不是想制住相柳那魔头!他是九头妖,百毒不侵,我思索了很久,才想到这个美妙的法子,没想到还没来得及用到他身上,反倒用到了轩身上。”野兽的警觉性天生敏锐,小六怕种蛊时相柳会察觉,还很配合地让他吸血,就是指望着有朝一日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蛊种进相柳身体里。
璟问:“蛊对你的身体有害吗?”
“没有!”
“你肯定?”
“用我的命保证,肯定!”
璟并没有放心,但他自己对蛊完全不了解,只能回头再寻医师询问。
小六问:“从我被捉到现在几日了?”
“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