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瑟不怕死人,也不怕杀人,但就是不太见得人一点一点的在她面前挣扎死去。说真的,她宁愿上前补多一刀。
然而,这短短的一条路,她就看到了三个人倒在路边,垂死挣扎。
她也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先前路过的人眼风也不给自己一下,也知道了那女人为什么说她们会活不下去。
这里根本就是一个地狱啊安瑟在心里恨恨地啐了一口。
她觉得自己这样走下去也找不到吃的,那女人早已不知所踪,至于找人施舍呵呵,就是投怀送抱也不一定有人接收。
饿得眼冒绿光的安瑟最后得出的结论自然是,偷。
从一堆破铜烂铁里勉强挖出一条尖锐坚硬的金属条握在手里,并简单地扎了一条跳楼用的钩绳绑在腰际后,安瑟随后选定了一间小小的简易楼。
据她观察而出,这里的主人是一个身形瘦小的男人,并且,如无意外,有且只有他一个人在。
拿定主意后的安瑟便躲藏在一侧,闭目养神恢复体力。
是夜。
经过一路的偷偷摸摸,安瑟顺利地出现在楼内。如她所料,这些楼连一块正经的门也没有,更别提锁啊警报系统啊什么的了。她心里忍不住为当地人的人生安全嘀咕了一把。不过只要想想这里就是垃圾场的话,似乎除了像她一样偷吃外,大家大概也没别的可偷
楼里的男子睡得很沉,并出匀称的打呼声。直奔水源的安瑟在猛灌了几大口水后,便摸索着寻找终极目标。
结果,几乎在每一寸地板摸遍后,她的视线锁定在男子的身体之上,臂弯之中。
安瑟咬咬牙,继续不声不响地摸索过去,小心翼翼地从他手里把形似压缩面包的食物给一点一点地挪出来。眼看就要到手,躺着的男子猛地睁开了眼,安瑟一个激灵间,用力一扯,食物到手。
“不许动。”
随后一瞬间,她一只手将锐利金属条抵在男子喉间,一只手异常灵活地将东西递到嘴边咬开袋子,大口咀嚼吞咽的同时双眼警惕地盯着他。
其实可能的话,她更想乘机转身就跑,消失于月黑风高之中不过,在折腾了这么半天后,她真的完全、一点都跑不动了。
面对突如其来的威胁,清醒过来的男子僵硬地偏头去看她。
不知道是她狼吞虎咽外加披头散的女鬼形象吓坏了男子,还是他本身就怂,总之,他看着她,就是怔住了。
就在安瑟缓过一口气准备撤退的时候,他终于开口,而这一开口,她差点被还堵在喉咙的食物给哽住,从而成为历史上第一个被噎死的重生者。
他说的是,“阿丑,我还以为你今晚不来了呢”
许是安瑟的表情太过惊悚,他继续道,“怎么了你今晚有点不对劲。还有,你这是干什么刚刚还真的把我给吓住了。”他的视线,示意性地落在金属条上。
由始至终,就算要被噎死,安瑟手上的金属条依旧稳稳地落在他喉间,不曾动摇。
“阿丑”安瑟皱眉,不确定地问道。
“对啊,”男子一脸疑惑不解,“你到底怎么了”
“我不叫阿丑,你认错人了。”安瑟在打量他一会后,不动声色地回道。
“怎么可能,我们经常见面”,他肯定地说道,“你是不是不舒服了”
安瑟扬扬眉,笑了,“马上不舒服的那个可能是你”,尖锐利角稍稍往前挪动半分,她听得眼前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后,才继续道,“怎么样还要继续演戏吗”
刚才刻意营造的熟悉氛围一戳即破,男子立刻变得愁眉苦脸,“姑奶奶,你就不会顺着意思假装应下,然后唠叨两句就逃吗”
“阿丑这个名字太难听了,这是在讽刺我吗”安瑟不满道。
“”
“镜子呢”
“”
“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