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廊下?的那?一段路,是两人?可以单独相见的时候。
但也?不?能耽搁太久,最多是一两刻的时辰,久了容易惹人?生疑。
可越是如此?,越容易叫人?珍惜。
他俩有时是说上几句话,讲讲见闻,遇到的趣事,有时是魏成淮搜刮东西进来带给崔舒若。什么?都有,像什么?草编的竹蜻蜓、吐火罗的红宝石、还有亲手编的花环……
几乎每样东西送给崔舒若时,都莫名有些?好笑。
吐火罗的红宝石快有鸽子蛋大小,被做成了戒指,旁边还镶嵌了小宝石,知道?的是戴宝石,不?知道?以为宝石戴手,而且看起来实在富贵,像极了崔舒若前世瞧见的白头巾富豪们手上戴的,土豪气息十足,莫名奇妙就戳到笑点。
魏成淮还以为这个看着就贵气,也?许崔舒若会喜欢,没料到她笑得前仰后翻,险些?捂着肚子。
嗯……虽然?笑的奇怪,但既然?笑了应该就是喜欢吧。
他点头认可,这个礼物送得对。
至于那?花环就更糟糕了,不?好当众拿着,只能放进衣襟里,经他一藏,人?家开得茂盛美丽的花朵全都压坏了。
但这并非是好笑的地方。
那?花是他白日里骑马往齐王府的路上,看见一户人?家院门?前的花圃各色花朵娇嫩美丽,叫这个幽州长大,终日与黄沙为伴,少见南边千姿百态的花香遍满城的北地汉大为震惊,甚至不?惜下?马敲响人?家的院门?,花了整整十金,就为了买那?一簇不?值钱的家花。
整整十金啊,便是买上一亩的鲜花都有余。
他在崔舒若的追问下?被迫说出自?己花了多少金,简直窘迫得不?行,可当崔舒若在那?开怀大笑时,他眼里全是她,跟着不?自?觉浅笑。
这回议完事,两人?还是一样的在廊下?相见。
崔舒若仔细打量他,“这一回可不?是带花环了吧?”
她显然?是在揶揄魏成淮,笑眯眯的发问。
魏成淮心知肚明?,却?一点也?不?觉得生气,他有如献宝一般,从衣裳夹层取出一块被里三层外三层包裹住的东西。
崔舒若伸手一摸,烫的!
“这是什么??”她问道?。
而魏成淮则帮她打开,竟是烤得金黄酥脆的胡饼,一打开香味就飘得到处都是。
崔舒若眼睛一亮。
魏成淮将剥开的胡饼递到崔舒若面?前,笑得灿烂,“你同我说过,你最喜欢城外老翁卖的胡饼,虽齐王妃上香时偶然?吃过一次,心心念念记到现在,我今日特意去买了。”
崔舒若原本是惊喜,可想起方才摸到的温度,分明?还是烫的,不?知不?觉脸上的笑容就慢慢消失,她顾不?上胡饼,伸手便要扒开他胸前的衣裳。
魏成淮连忙后退一步,“不?成不?成,舒若我真心爱慕你,绝不?可唐突。待我明?媒正娶……”
“你在想些?什么?!”崔舒若打断他,“那?老翁可是在城外,即便你快马而去,到齐王府少说也?要半个时辰,胡饼现在却?还是烫的,你不?怕把胸前烫出疤吗?”
魏成淮这才清楚崔舒若的意思,他连忙捂住胸口,不?肯叫崔舒若看见,嘴上还轻松的道?:“武将身上疤是荣光,再说了,我皮糙肉厚,一点都不?烫,暖和着呢!”
他甚至只惦记着崔舒若能不?能吃上喜欢的东西,“你快尝尝,是不?是你喜欢的味道?,胡饼凉了就不?好吃了,幸而今日齐王商议事短,现在还热乎着。”
论身手,崔舒若一定是比不?过魏成淮的,她只好偃旗息鼓,咬了一口,是熟悉的味道?,但不?知为何?,比起胡饼的好吃,她觉得眼前人?更值得珍惜。
好不?容易吃完胡饼,就又到了分别的时候。
虽然?舍不?得,但他还是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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