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给他个惊喜,所以一直守口如瓶。
“喜欢这个生日礼物吗?”郁盛从一旁柜子里取出一个文件袋,“房产证上是你的名字,电子门锁的密码你随时可以改。这套房子,你可以搬进来住,也可以租出去,反正是你的了,想怎么办都行。”
秋屿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她时,眼底并没有她期待的喜色。
“你送我一套房子?”他看着她,眸色沉黑,声音里带上一点不易觉察的轻颤和愕然。
“嗯,我想了很久要送你什么生日礼物。这几年,你全年无休跟在我身边,几乎是二十四小时随传随到,无论我遇到什么危险都拼了命的护我。以前我没有能力,就那些资金,想大方也大方不起来,现在——”
“这个礼物我不能要。”他直接打断了她的话,语气低沉清冷,完全不是郁盛预料中的反应。
她有些怔怔的看着他:“为什么不能要?”
他垂眸沉默片刻,再次看向她:“太贵重了,别说我在你身边工作三年,就算是十年,也不能接受这样的礼物。”
“为什么不能,你帮了我这么多,这是你该得的——”
郁盛不解,见他转身要走,忙追上去拉住他,“你怎么了,你在生气?阿屿?”
拉住他手腕的手指柔软温热,哪怕是这点温暖,都是他所贪恋的。
他可以在她身边扮演任何角色,只要她软着语气轻轻喊一声阿屿,或是像这样触碰着他提出要求,他就能放下所有原则,答应她一切要求。
他以为他可以一直忍耐和接受一切:看着她和顾觉约会,看着她被其他男人示好,看着来的保镖取代他的位置……哪怕现在她明明知道了却避而不谈,他都能极力压抑和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但是,这次不行。
她以为他是为了这些才跟在她身边这么多年吗?
还是……她以为补偿了他这些之后,就算是还清了他的救命之恩?
再或者,是不是在她眼中,他们之间的默契信任和情感,是可以用物质来衡量的?·
他感觉到从心底传来的锐利刺痛,让他无法喘息。
他轻轻挣开她:“没有什么该得不该得,我也不是为了这些才跟在你身边。还是你觉得,如果没有这些额外的物质,我就会离开?”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这只是一份礼物,我想让你开心,你没看出来这里面的装修都是按照你的喜好来的吗?”
礼物?
可这房子,明显已经出了礼物的范畴。
秋屿沉默片刻,再次走回去,从桌上取过那份房产证:“谢谢,你的心意我收到了,房子就当我买的,明天我会把钱转给你。”他说完,不再停留,直接大步离开了公寓。
郁盛有些怔然,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大概是三年多来她第一次看到他这样。
他好像真的很生气,可依然克制着没有冲她火。
她不明白。
这几年两个人一起努力,他陪着她帮着她,将盛世繁华慢慢建立起来,如果没有他,她根本不可能有现在的成绩。
他是盛世繁华的元老和功臣,她送他一套房子又怎么了?
不过只是一套很小的公寓,又不是别墅大平层,怎么就不行了?
郁盛后来想想,这套公寓因为地段和面积,房价不算贵,但也要一百五十多万。
他说要把买房的钱给她?
这……确定不是在逞强吗?
然而第二天她真的收到了一转账,除了房子本身的价格,连装修费都算上了。
她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的钱,想必问了他也不会说。
可对郁盛来说,那串数字,清清楚楚在他们之间划出了一道界限。她第一次花尽心思送人礼物,对方却直接还钱给她,气得郁盛两天都没和秋屿说话。
秋屿还给她钱之后,倒是如常一般跟在她身边忙碌工作,就像是全然感受不到她刻意的冷淡,甚至半句都没多问。
但她脸色已经挂成这样了,唐宸就连开车的时候都小心翼翼,车都不敢过四十,秋屿这样聪明的人又怎么会感觉不到?
不想接受物质礼物是吗?
非要和她算的清清楚楚是吗?
郁盛脾气上来了,打电话给律师催促之前吩咐准备好的文件。
很快,在她打这个电话的当天下午,一份股份赠予书出现在秋屿面前。
郁盛给了他盛世繁华百分之十的股份,这是她过年之前就想给他的东西。
这家公司没有他根本不可能建立起来,哪怕他明面上的职位只是助理司机和保镖,但她心情很清楚他到底帮她做了多少事。
他完完全全担任了创业伙伴的角色,只要她一个吩咐,他可以通宵不睡把工作完成,并且做到最好。
这些股份是他应得的,也是她一早就计划好的。当然,现在催促律师早一点走完程序,把文件呈现到他面前,纯粹是为了气他。
果不其然,秋屿在拿到股份赠予书的第一时间出现在她办公室里。
“郁总,股份我不能要。”
男人身上有沉冷严肃的气息散出来,即便隔着办公桌,她也能感受到。
“哦?”郁盛假装对着电脑忙碌,连个视线都没给。
谁让他假装看不到她在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