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音将让琉铮帮她审问秋萍的事说了出来。
琉铮看向墨醉白,墨醉白微微点头。
舜音带着琉铮进了门,自己站在门边看着。
琉铮挠了挠头,对舜音说“主子,您要不要先出去等会的场面可能有些难看,我怕吓到您。”
“无妨。”舜音猜想琉铮可能是想威吓秋萍,她还不至于被吓到。
琉铮抿了抿唇,犹豫了一下,“那好吧。”
他转身朝秋萍走过去,一步步走靠近。
秋萍看着他白净清秀的面容,丝毫不以为惧,她趾高气昂的抬了抬下巴,一副兵来将挡水来土淹的模样,反正一定不会开口说半个字。
下一刻,琉铮掏出匕,直接插在了秋萍的手背上,利刃刺穿了她的手心。
秋萍尖叫声骤然响起,一阵一阵此起彼伏,鲜血从桌上淌下去,秋萍差点直接疼晕过去。
舜音扶住门框,错愕的睁大眼睛。
琉铮只问了一句,“想活还是想死”
秋萍疼得眼冒金星,差点吓得尿裤子,声音尖锐地尖叫“我说我什么都说”
舜音“”不愧是墨醉白的暗卫,还真是干净利落,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秋萍既然肯开口,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舜音让人把她带下去包扎伤口,派人去把郑恒庸和曲氏叫过来。
一行人转至前厅,舜音将丫鬟和小厮都遣了出去。
墨醉白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让官兵守在门口,不允许任何人进来,也不允许任何人出去。
长孙雄不明所以,“舜娘,你们弄这么大阵仗是做什么”
舜音抬眸,沉声道“外公,有几桩陈年旧事,今日您该知道了。”
长孙雄目光一动,疑惑地蹙起眉心,看向了惴惴不安的郑恒庸和曲氏,直觉告诉他这件事跟他们有关。
郑恒庸强作镇定,还在摆父亲的谱,对舜音道“你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不但不顾念姐妹亲情,现在竟然还敢把我和你姨娘关在屋子里,你还要做什么非要把这个家搅得鸡犬不宁才肯罢休么”
“家”舜音冷冷的笑了,满目讥讽,“何谓家亲人住在一起,以诚相待才是家这里对你来说究竟是家,还是你随时可以踩着往上爬的踏脚石”
郑恒庸气恼地甩了两下袖子,“一派胡言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墨醉白知道这是家事,也知道舜音应该憋了很久,所以全程不一言,安静地站在一旁看着。
只要有他站在那里,就没有人敢动舜音。
舜音低低地笑了两声“父亲当真不知道我为何将你们关起来么能把那么多官粮神不知鬼不觉的运到将军府里藏起来,还能没有人察觉,这间府里只有一个人能做到。”
长孙雄神色一震。
舜音红着双目,含泪抬头看向郑恒庸,声音里带着轻微的哭腔,“就是你啊,我的好父亲。”
长孙雄公事繁忙,大多数时间都住在兵营里,甚少有时间回府,连后院多了一个地窖都不知道。
想把这么多官粮运送到府里,不可能无人察觉,除非是府里主人安排的。
长孙雄目光惊诧,难以置信地看向郑恒庸。
郑恒庸心虚地后退一步,神色间露出慌张的神色,“舜娘,我是你爹爹,你就算再怨我,也不能在这种事上污蔑我。”
舜音满目沉痛,厉声质问“师羲和为什么敢在没有官府批文的情况下直接来闯将军府是因为他知道有你这个内应,你会给他开门”
曲氏赶紧在旁边插嘴,“舜娘,我知道你一直觉得我们偏心你姐姐,但你也不能这样泼脏水给你的亲生父亲啊别说我们不知道你说的这些事,就算这府里真的有内应,那内应也不一定是我们啊,再说了,官粮曾经在将军府出现过的事你们又不能说出去,不然你们要怎么解释官粮现在是在乌峦山上现的”
她的语气里隐隐含着威胁,他们之所以这么有恃无恐,就是认准了他们无法追究到底,也认准了他们根本不敢声张官粮是在将军府现的。
“死不改悔”舜音轻轻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眼底只剩下冷漠和坚定,“这件事可以暂时不追究,但十六年前的事,该一次清算个清楚了”
曲氏面色一白,下意识咽了下口水。
郑恒庸不知道舜音在说什么,只想快点将官粮的事揭过去,立即问道“十六年前什么事”
舜音看向曲氏,一步步逼近,眼神锐利如刀刃,“你害得我娘血崩而亡,又将我弟弟抛于荒野,这些年来你鸠占鹊巢,住着我娘的府宅,跟我娘的相公同榻而眠,让你的孩子享用我弟弟该享用的一切,你夜里可会惊醒”
曲氏一下子跌坐在地,惊恐地看着舜音,恨不能直接晕过去。
长孙雄猛地站了起来,虎目圆瞪,双手颤抖,“舜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郑恒庸急忙道“爹您别听她瞎说,我看她就是失心疯了若儿亡故的时候,我与曲氏尚不认识,她岂会害若儿我与若儿只有她一个孩子,她又哪里来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