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数日没吃药,身体的力气竟真的在渐渐恢复。一开始李绸儿还以为是幻觉,可当她听见那些小丫鬟私底下讨论说她的气色越好了时,李绸儿才相信,有些病,你若不治,它还真的能自己好。
那丫鬟倒有些用处。
这事李绸儿谁也没告诉,包括奶嬷嬷。
李绸儿倒完药,神清气爽的走出屋门,正看到瑶雪从书房里出来,她冷笑一声,唤住她道:“过来替我牵马。”
瑶雪站在那里没动,李绸儿继续冷笑,“怎么,我还使唤不动你?”
瑶雪垂走到李绸儿身边。
李绸儿领着她往前头走,一边走,一边道:“我爹前几日得了匹好马,我弟弟要了许多天也没给他。爹爹知道我喜欢马,今日一大早上就差人替我送来了。现在正在马厩,你去替我牵来。”
言语之间皆是被宠溺出来的骄纵。
瑶雪微微抬头看向李绸儿,她不过是有一个好爹罢了,她根本就配不上大公子。
论美貌,论才情,她哪里差了?她只是差了一个爹。心中的嫉妒陡然升起,瑶雪脱口而出,“可大公子一点都不喜欢你。”
走在前面的李绸儿脚步一顿,她偏头看向瑶雪,眸子瞪得极大,“你说什么?”
李绸儿手里的鞭子疾风骤雨般袭来,瑶雪除了尖叫着躲闪,却做不了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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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斜落,猫儿院内悄静无声。
周湛然从未睡过如此沉的觉,仿佛飘在云端一般让他身心皆放松了下来。可那个人却依旧不肯放过他,一定要出来搅弄他。
噩梦。
又是这个噩梦。
一个看着大概才七八岁的小少年穿着白色的小衣裳站在空荡荡的殿中。
四周都是明亮的烛光,照得他几乎睁不开眼。
小孩神色呆木,看着眼前一袭红衣的美妇在殿中翩翩起舞。
这是一个疯子,被关在这座殿里的疯子。小孩却知道她是谁,她是他的母亲。
小孩虽小,但却清晰的明白母亲是怎样的一个存在。
她应该抱着他,给他唱歌,喂他吃饭。母亲的怀抱应该是世界上最温暖,最舒适,最能抛却烦恼、苦闷、绝望的希望之地。
可他从未感受过那种温暖,记忆是空白的,反之,充斥着尖锐而古怪的大笑和嘲讽阴毒的视线。
小孩不懂,他只是呆呆地看着妇人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