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我刚说了什么!易望舒恨不得把自己嘴缝上。
“对不起,我不是,我没想……”挑衅你。
易昀给了他屁股一巴掌,淡淡道:“多喝热水。”
真疼!
易望舒眼眶的小水滴被扇的噼里啪啦往下掉,拿着纸巾边擦眼泪边擦血,憋屈的要死却不敢再说半个字儿。易昀啃他疼得要死都没哭,被扇屁股打哭,偏偏眼泪控制不住,这都什么事儿!
让我装人,让我在公司陪你,想啃就啃,还不让我出去……凭什么呀!我还想啃你呢,想把你那些程序都删了,把你扔下水道的马葫芦里!欺负人还不许人反抗,干嘛打我屁股,我不要面子的嘛!
易昀问:“想出去?”
易望舒轻轻点头。
“我带你出去。”
易望舒抬头,撞进易昀深邃的眼眸,瞳仁是纯黑色的,瞳孔映出他的倒影,眼中被他填满。
空洞的心深入眼底,内心的愤懑泄了气。
易望舒笑的像盛开的花,他没想到易昀会带他出去。
Lapino一层是大厅没什么好逛的,二人坐电梯到二层,电梯口a级aI迎宾向他们问好。这层是开放办公区,初到Lapino的实习生都是从二层做起。密密麻麻的工位上坐满了人,年轻的面孔,青春的朝气,初来乍到的新人为Lapino注入活力。
易望舒好奇:“你刚来时也在这里?”
“不是。”
“那你在三层?”易望舒看过Lapino楼层图,三层是:实习工程师。
易昀摇头,带他上四层。电梯口没有aI迎宾,放眼望去整层空旷。落日的晚霞透过玻璃窗折射到蒸皿上,落灰的试管架反射不出光。这层是人迹罕至的实验区。
易昀走在前,易望舒跟在后,二人进入实验区的封闭实验室内。易昀脱掉外套换上白大衣,戴上胶皮手套,指着屋内的检查床对易望舒说:“躺上去。”
检查床很窄,与医院检查病人的床很像,唯一的区别是床边儿多了几条绑带。这屋的试管、仪器、检查床上都没落灰,看来易昀常来这里。
易望舒躺到床上,易昀用绑带勒住他的腰、腿和手臂,熟稔地从柜子中拿出医疗箱,拆掉几管试剂。花花绿绿的液体被抽到半截小指长的针头,沿着针头滚满13针筒。易昀开终端,检查床旁边儿的投影亮出四个字儿:数据读取……
易望舒又开始数棚顶的砖块,刚数不到1o块,手臂疼了下。绿色的液体流入身体,终端记录密密麻麻的数据。易望舒本想晚上回家做香菇油菜,看到这绿色液体没了食欲。床边儿脚步声响,易昀不知道又去鼓捣什么,少顷他的脖颈疼了下,这次扎进来的东西是粉红色的。易望舒心想:这还没你咬我疼,我又不反抗,干嘛绑我。我要真想反抗,这劣质的绑带也绑不住啊,真是多此一举。
易昀紧盯终端数据,握了下易望舒的手说:“别怕。”
呵,我怕什么,怕你用别的“针头”捅我?
手臂注射液体的位置有些疼,之后脖颈也跟着疼,越来越疼,疼的易望舒快要受不住,他逐渐现事情有些不对劲儿,想关掉痛觉神经,但是,他关不了。
他控制不了自己中枢,arch无法建立连接,没有算法,无法判断。
这身体好像不属于他,挣脱不了绑带,浑身没力气。易望舒本能地感到恐惧,他焦急地向易昀救助:“master!”
易望舒想要平等,想要主权,但潜意识里,易昀是他主人,他的倚靠,是他的算法尽头唯一的指向。此刻的他彷徨无措,像漂浮在空中的浮萍稻草,易昀是他的根。
易昀说:“这也是惩罚。”
惩罚他妄图窃取Lapino数据。
易望舒痛苦地闭着眼,他很疼,眼角一直含着泪,但他没哭。
他不知道易昀是怎么了,疯劲说来就来,想吻他想要他,现在又来咬他伤害他。终端无法连接,人脑形同虚设,他做不出判断,甚至觉着易昀想杀了他,他下一秒就要疼死。
想到这里,易望舒胸口好痛,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每跳一下都在痛。他形容不出这种前所未有的感觉,他的心脏像是被易昀剜去,胸口血淋淋的,少了一块。他好疼,好空,好难过。
我只是机器,不是什么唯一。
易昀问:“你想去几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