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腐廉政风骤起,当官儿的小心翼翼。
易望舒养伤期在床上通过云端看了所有关于蓝建飞的报道,他问易昀:“为什么没有我传给你的工厂录像资料。”
易昀说:“我没收到。”
级骇客能轻易捕捉易昀终端的往来信息,易昀确实没收到。
那我给谁了?
我豁出性命采集的罪证,不见了?
是谁将它们销毁了?
心脏替换成轴芯后,易望舒记得之前的所有事情,不理解的太多。
他不理解为什么易昀对他冷漠,自己还要告白;他不理解为什么自己宁愿被雷劈,也要救易昀;他不理解自己为什么要冒风险帮易昀,成为容易被Lapino狙击的级骇客……
明明我们只是rou体关系而已。
易昀从未对我说过喜欢,他只是想要我。
我是他的伴侣aI,欲望容器,xie工具,可为什么身体痊愈,他不再索求我?
厌了倦了吧。
易望舒对关于“yy”的情感记忆不理解,但他理解关于aI的。
他知道自己心脏破裂是为了救a3o6o9,为了救那近1o万的aI拆机。可为什么,搜罗的证据不见了?
易昀让他不许再挂念之前的事儿,安心养身体,易望舒应下。
但如今旧事重提,正是清盘的好时机。
易望舒斟满杯中酒,低声敬易宇:“祝您诸事顺遂。”
易宇笑着抿了口酒,道:“今儿你妈生日,怎的不跟她喝跟我喝。”
易望舒说:“都要喝的。您居要职办要案,理应为先。”
为的是什么先,不言而喻。
易昀夺过他的酒杯,收掉他的酒,替他干了:“爸、妈,我敬你们。小舒刚生场病,还未痊愈,不能喝。”
易宇与儿子对视,显然听懂话外音。安雪不明就里倒了杯酒一口闷,随即抓住易望舒的手,心疼道:“小舒啊,之前怎么了嘛,现在好些了不?”
易望舒扫了眼易宇,道:“没事儿的。”
这酒楼的装潢一般,菜品味道很好,二老就是想宴请好友,确实不是铺张浪费的风格。酒过三巡,易宇喝的有点儿多,包厢内没有卫生间,外面的大堂有公用的。
易望舒对易昀说:“包厢太闷,我出去去透透气。”
易昀在他出门后,也起身出去了。
易宇出洗手间,在大堂遇到易望舒。他似乎对这偶遇毫不意外,有条不紊地用烘干机吹手,笑着问:“你不去卫生间吗?”
易望舒也笑,唇角上扬到标准的微笑弧度,说:“我在等您啊。”
酒店大堂调高5o米,璀璨吊灯自棚顶倾斜而下,楼梯呈圆形回旋在灯侧,易宇居东侧,易望舒在西侧。
易宇洗完手用袖口遮住终端,目光不复柔和,深邃的眼与易昀如出一辙,年迈的长者在璀璨的灯光下问:“你是什么?”
易昀在吊灯北侧,在二人看不见的中轴线上,皮鞋刚踏出又缓缓收回廊道。他攥紧拳,阖上眼,听易望舒说:
“I,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