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无稽之谈!
阮承颐又气又懊恼又心疼,正想开口哄一下女儿,对上那一双泪水朦胧的眸子,却失了声。
阮玥的眼泪不值钱似的往下掉,看着他,一边后退一边道:“你真的是我爸吗?你为了那个女人打我,这么多年了,你从来没打过我!从来没有!”
最后一句吼完,她转身,飞快地跑了。
“月儿!”
阮承颐追出去,只来得及听见“蹬蹬蹬”下楼梯的声音。
他快走几步,扒住栏杆往下看,现阮玥已经冲到一楼,听见他喊她,她头也没回,穿过大厅,往门口去。
“这孩子!”
阮承颐心急火燎地下了楼,被闻声出来的温茹拦住问,“怎么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与此同时,三楼栏杆处,赵苪知蹙眉问:“吵什么?!”
“月儿跑出去了。”
阮承颐语气复杂地说。
……
临近九点。
阮玥在街上游荡。
脸上的泪痕已经被风吹干,她的思绪却仍是乱糟糟的一团,阮承颐那一巴掌用劲不小,脸上火辣辣的痛意一直在提醒她:自己挨打了。
前世到最后,阮承颐都没打过她。
也就母亲,离婚后被闲言碎语包围,偶尔情绪失控,抑郁症作的时候,会朝她动手。
彼时她肯定很痛苦——
多年的和谐婚姻一朝覆灭,别人眼里接近完美的老公出轨了一个没文化没工作的农村妇女,公婆听之任之,父母面上无光,就连唯一的女儿,也日渐叛逆,毫无出息可言。
她能理解,虽然怨她,却不怪她。
可阮承颐,她好像没办法不怪他了。
只想到他刚才疾言厉色的狠绝样子,她竟下意识地将自己肩膀缩起来,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获得一点点安全感。
手机一直在震动,她不想接,走到累得有些走不动了,才环顾四周,找了个石凳坐下。
——
夜晚十点。
6沉裹着条浴巾从洗手间出来,抬眸看向沙上玩手机的张远,“我手机没响吧?”
张远买了周一去京市的机票,暂时要在他们家借住两天,吃完饭回来便一直在沙上躺尸,闻言略一抬眸,摇摇头,“没啊。”
6沉点点头,抬步进了房间。
手机就搁在桌上,他随手拿到眼前看,现下午的微信,阮玥都一直没回复,顿时抑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