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什么反应?肯定很生气啊!要是我,早就进去和他打起来了!”王识愤愤不平。
江故睨了他一眼,教育道:“莽撞。”
王识缩了缩脖子:“随口一说嘛。”
“那您有没有证据?”棠月问。
孙靖无奈道:“我是偷跑出来的,没人在身边帮我作证。徐敬年做这样的事又哪里还会留下证据。”
“你们……真的信我?”他又问道。
毕竟他的身份与徐敬年的身份是云泥之别,信他就意味着要冒险。
“信!当然信!难不成我们还信徐敬年那个虚伪怪吗?”王识取绰号信手拈来。
王识和棠月皆点了头,白染衣却有些犹豫。一贯的多疑让她考虑的更多更复杂些。
比如孙靖怎么就恰好听到了这些,他和徐敬年还有没有别的过节,他的目的和做法究竟是什么方向等等。
这些疑问她都需要分析出结果来。因为她不熟悉孙靖,所以她不能一味地相信他。
但同时她又清楚看到了孙靖的性格表现,是一个怯懦但并不软弱的人。
在这样的判断下,她更倾向于孙靖说的是实话。却又不可避免地怀疑自己的判断。
说到底,就是不相信自己。
她还是想先保留看法,等时间解开这些疑惑。
王识和棠月都表了态,桌上只剩一个白染衣还在犹豫。
王识搞不懂她的犹豫,便转头去问身后站着的两人:“你们信他吗?”
东方瞥了一眼白染衣,对孙靖道:“我们只信真相。”
孙靖理解地点了点头:“应该的。”
“那您有什么想法吗?如果您需要我,我一定帮您。”棠月斩钉截铁。
孙靖却低下头,叹了口气:“我能有什么想法?这么多年过去了,早已面目全非。我惹不起啊。”
毕竟现实的种种横在眼前,被大山压久的人在拨云见日的那一刹只会更加惜命。
“这并非小事,但不可不为。”江故道。
他站在那里依旧是严肃笔直的模样,语气平平却掷地有声。
孙靖被震的一颤。
王识“嘿”了一声,拍了拍江故的肩道:“就是啊!怎么能就这样轻易放了这个祸害呢!”
“此事若能为,我必为。”还是江故在说。
棠月看了他一眼,她知道江故不是说说而已也知道江故清楚这事的难度。
其实江故一向刚直,说出这话并不惊奇。
但她还是心里一动。
或许是因为他总是站在一旁不吭声让人忽略了他的正义感,又或许他总是板着脸让人觉得他沦于现实缺乏稚嫩的勇气。
棠月先前总认为他太过保守,现在这般坚定又无所畏惧,让她的看法陡然一翻。
不论是家族显赫还是能力群给他的底气,这一瞬的掷地有声,让棠月向来自嘲显得傻气的勇往直前突然有了英雄的光荣。
“我也是。”她如此说道。
白染衣原本就在思虑如何扳倒徐敬年,她虽然还不能完全信任孙靖的话,却不怕单挑权贵。
她颔表示赞成。
东方对事不对人,事情做的不对哪怕是天潢贵胄在他眼里也是一样有罪。
但既然要管就不能拖泥带水更不能牵连无辜。
“虽然王伯父平素忙碌不着家,家里的事也很少管,但最近回来了免不了会见面。您在王府里少与他接触,也不要告诉他任何您的信息。此事与他无关。”
东方提了醒,王识立刻接着道:“对!别让我爹操心这些,他还是不知情的好,别把他也卷进来了。”
说完又觉得太矫情,便补了一句:“卷进来少不得要插手干扰我,不能让他插手。”
孙靖听着笑了下,转而有些怅然。
若是他的孩子还在世上,可能也会这样嘴硬心软吧。
不对,他们只会怪自己、恨自己没有能力照顾好他们。
他轻轻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