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还真在那人怀里摸出了一条粉红的面纱,转身便戴在了自己脸上。
“我们上楼,你们呢?”
“徐敬年也在二楼。”秦双笑答道。
“好,那便一起。”
门一开,红湘就自然地搂住了男装模样的秦双笑,有说有笑的带着她往前走。
有她做示范,白染衣看了东方一眼。
轻轻抓住他衣袖一角,淡定道:“走吧。”
东方低眸看着自己被抓住的衣袖,眼里渐渐浮出了笑意。任她抓着自己默默跟在身后。
白染衣低下头,在面纱的遮掩下,眼中也闪过一丝浅淡的笑。
有些东西就在彼此的心知肚明下悄悄酵着。
他俩的感情非常奇怪,明明对彼此的心意都看的十分清楚,但只要摆到明面上,白染衣就一定会躲、会回避。
只有借助一些看似“不得不为”或者“正常不过”的理由才肯越过这条警戒线。
她总是缺了点勇气,认为没有开始就没有结束。只敢在自己划的那一亩三分地里雀跃,多了就慌了。
红湘忽然回过头来,目光在他俩身上一扫而过。“巧了,我要找的人也在这儿。”
她要找的人是艺伎柳青。但她在棠月被赎出后被选为了新任花魁。作为花魁,自然是要在今日为徐敬年等身份不凡的贵人服务的。
“看来要等一会儿了。”她道。
转头却见身边的秦双笑紧蹙着眉一眨不眨的盯着帘幔后的几人。
“怎么了?认识?你家里人?”
秦双笑点点头又摇了摇头,严肃道:“是我小伯父。”
“你小伯父?”红湘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有个看起来十分练达世故的人就坐在徐敬年斜对面。
桌子是圆桌,里面人的余光无法透过帘幔扫到他们。
“坐在小伯父旁边的是我二伯,其他的不认识,应该是秦家别支的。”她抓紧栏杆道:“二伯和小伯父参与了?那我父亲这支,应该就不在了。”
红湘瞥了她一眼:“哦?你如何得知的?”
“我爹是嫡出长子,他俩与我爹素来不和,总是为了那点家产明争暗斗,时不时会联合起来给我爹使绊子。奴隶交易油水这么厚的差事,他们不可能带我爹一起干。”
说完,她悄悄松了一口气。
“怎么?看到你家不参与其中高兴了?”红湘拆穿道,又问了一句:“你对他俩感情如何?”
秦双笑知道,这种交易不是光明磊落的正当交易,迟早会出事。
“能有什么感情?巴不得让他们早点进大牢。”她毫不客气道。
“小丫头记仇挺厉害。”红湘笑叹了一句,转眼重新扫过那桌人,目光凝了一瞬,又自然的移开了。
“客套结束了。”白染衣道。
台上弹琴的柳青正在收琴准备离开,梅姨从后带着几个娼人迎过去,接着一直站在旁边没有要走的意思。一看便知有话要对那桌人说。
“行了,那我们便不呆在这儿了。”红湘又转头扫了一眼东方和白染衣,最终笑着对东方道:“小秦交给你,各自办完回王府再见。”
东方颔道:“好。”
“徐敬年认得你。”白染衣松开手,临走时低声对他道:“别近身,小心。”
东方笑道:“好。你也不要乱来。”
白染衣没作声,良久后才模糊的“嗯”了一声,转身跟着红湘离开。
东方皱起眉,他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红湘回过头,目光从东方身上转了回来,笑着拍了拍白染衣道:“本以为你还没开窍,没想到啊。”
她兀自感叹了句:“真般配。”
白染衣却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