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笑:“啊,久仰骂名。”
棠月“噗”地一笑,“怎么了?王识和他不对付啊?”
“他是徐正海的嫡长子徐敬年,看起来像个纨绔子弟,但中过科举,伯父常拿他和王识作比,自然多受了些王识的‘问候’。”
棠月恍然大悟,难怪觉得眼熟呢,简直和徐正海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他倒也真能忍,我还以为他要把那小贼带回去好好揍一顿呢。不会他也以为那小贼快要被毒死了吧?”
闻言,白染衣看她一眼。
棠月笑:“你别看我,我一开始也以为你那药能毒死人,后来看你和东方配合的那么默契,再傻也该反应过来了。不过你俩是真狠啊,今日有那小贼受的了。”
说完,白染衣与东方对视一眼,想了想,再次向他郑重的道了个谢。
这次谢的是他的理解与干净的善后。
东方显然对这举动始料未及,高高的挑起眉,随后低头一笑,没说什么。
***
三人回到王府时,正逢晚霞漫天。
王府里点起了烛火,吵吵闹闹的并不平静。
王识几乎是从大门拐角处“闪”出来的,直接挡在东方面前哭丧个脸,声音委屈:“我都在这儿埋伏好久了,你们怎么才回来啊!”
东方朝大堂里看了一眼,“怎么了?正义堂的事被你爹现了?不同意?”
王识闻言猛点头,“全中!而且,我表兄此次也跟着来了。”
“江故?他也来了?”东方偏头。
“你别这么惊喜行吗?”王识翻了个白眼,“你知道他那人,肯定要帮我爹管着我,那我还活不活了啊?!”
“你是该被管管了。”东方毫不客气。
“我怎么感觉你俩比我还亲……”王识撇着嘴,有点小难过。
“你表兄?”棠月疑惑道。
“啊!正好!你们都在,人多还有客人在,我爹总不至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骂我!”王识又开心了,“你们可一定要帮帮我啊!正义堂还能不能存活就靠你们了!”
“放心。有我们在,正义堂一定能存活下来。”白染衣说的认真。
“但你就不一定了。”
王识:“……”
丧尽天良啊。
王伯父在自己屋里整理商册,几人先在大堂里候着。刚坐下没聊几句,就见一人从屏风后走来。
“东方兄。”
这音色很特殊,如苍柏破石般低淳中带着些清亮。来人一身穹灰色衣衫,剑眉星目,身姿挺拔,尽显青年英气。
他神色凛冽,气质和年龄形成了巨大的反差,颇有副少年老成的意味。
“江故。”东方谦谦一笑,并未起身,只是颔。
江故也颔,表情依然没有什么变化。
他见堂中还有两名客人,也一一颔行了礼,坐在了东方对面,王识的身边。
落座时他看了王识一眼,没说话。
王识被这一眼看的心里毛,顿感大事不妙,再等父亲出来时坐立难安。
棠月坐在最外边,从她的视角看过去,除了王识神色紧张,其余三人皆垂眸不语,坐姿端正。
暮春的季节愣是让人感受到了一丝寒意。
这是岁寒三友齐聚王府了吗??
幸好局面没有冰封太久,王临风的一声呵斥如同刺棱砸向冰面,碎碴四溅,蹦的到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