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看了他一眼,王识的表情毫不遮掩的得意,似乎料定了东方与白染衣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瓜葛。
“想歪了。”他无奈道。“我在担心万一凶手下手度太快我们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该怎么应对。”
凶手在暗,他们在明。若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人引到隐蔽处关起来或是杀了那太容易了。
代价太大,东方不能就这样放任这个漏洞摆在面前。
当然,还有些私心。
白昼正过渡到夜晚,晚霞毫不费力的铺展出漫天的绚烂。粉橙的天空柔和空旷,带着夏间的晚风一同为太平戏班的演出捧场。
宣传效果不错,宾客满席。
“正义堂”坐在徐敬年的身后等待着开场,王临风最近不忙,也来凑个数。
他看到徐敬年后赶紧低头问江故:“这徐公子怎么也来了?”
江故回道:“应该是因为白姑娘。”
王临风大惊:“莫非他……这可不行!他若是捷足先登,我儿可怎么办?”
他右手握拳砸向左手掌心,确有几分担忧。江故提醒道:“我应该称白姑娘一声姐姐。”
更何况王识呢?
“那也不行!还有东方呢?!”王临风媒婆月老的心还是隐隐作祟。
东方就坐在江故身旁,听得一清二楚,但未出一言。
今日他所担心之事尚未想出合适的对策,有些疲倦。
东方眉头微蹙,若想防患于未然还需从源头出,凶手究竟是谁,到底和袁松有什么关系?他将案至今的每一处细节都整理了一遍,试图找出些蛛丝马迹。
“快点快点,要上场了!”
“师姐快上!”
后台里楚百灵已经换好了戏服,正准备登场。
袁松害怕她有心理阴影,过来安慰了她几句。
她低着头一言不的听了,奏乐声起的时候看向戏台的眼神紧张又兴奋。
白染衣在一旁看着有些疑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无论是她对袁松的态度还是她的眼神,都不像是受过巨大创伤后应该表现出来的。
但具体是什么,她无法一瞬间抓住。
开场是《太平曲》,白染衣暂且无事,便以观摩学习为由来到观客席间。
因徐敬年在场,白染衣不愿离得过近,悄悄与他们一起换了个座位,调到了中间偏后的位置,掩于人群中。
台上楚百灵刚一开嗓,底下便是一声惊叹。白染衣在下面看着她,能明显感觉到台上的楚百灵有多么自信,浑身仿佛散出一种夺目的光彩。
这是十分热爱、投入了百分的热情才会散出来的。
正是因为楚百灵对戏曲的热爱才能把每一个角色都演的活灵活现,才能把每段曲都唱到极致完美。
这种热爱所带来的力量具有很强的感染力,放眼望去,几乎每一位观众都在跟着她的情绪走。
她笑台下人也笑,她哭台下人便也泣不成声。
棠月和王识情绪敏感,早已入了戏。江故对这些不感兴趣一直兴致缺缺。
白染衣原以为东方依旧会是不温不火的样子,可瞥过去,他却眉头紧蹙。
东方像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凑过来问:“你之前说她的嗓子最多能恢复到几成?”
距离太近,声音就低低地响在耳边,白染衣的手指下意识地蜷了下。
她稳了稳心神道:“七成。”
话刚出口,白染衣有些热的身体突然如坠冰窟。
是啊,她怎么唱的比之前还要好?
白染衣想起刚刚后台的一幕,楚百灵就像换了个人一样。
东方转头看向台上人,眼眸漆黑。
良久后才道:“双生子么?”
若真是这样的话,事情可就变得复杂多了。
那另一个楚百灵在哪儿?和失踪的人在一起吗?还是已经遭遇了不测?她是一直在伪装还是什么时候掉包的?我们现在看到的楚百灵是多年前跟着袁松的那位还是素未谋面的那位?袁松知道这件事吗?她到底想干什么?
身份、原因、失踪……疑团像厚雾一样遮住了视线。在现新的线索之前,透不来一点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