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染衣快步走近：“我还是不放心，你让我查查好吗？”
东方连退两步，“现在情形尚不明朗，我不能让你冒险。”
“我是医者。”白染衣的语气有些生硬。“如果是像瘟疫一样传播，那么我现在已经被感染了。如果不是，我近身检查一下你的身体完全没有问题。”
她微微仰着头，有点对峙的意味。
东方看着她，沉默下来。
她并不知道她对自己有多么重要。楚百灵一案中白染衣失踪三天已经让他感受到了得而复失的滋味有多么难熬。
如果白染衣执意要检查，得知自己的身份后不能接受……
也许是那个梦的影响，他想，他还需要时间去坦然接受这个可能。
“你是属于你自己的。”他扯出一个笑，病气却更加深重。
“是我太自私了。”
白染衣愣在原地，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说，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眼里有了离别的情绪。
这让她非常不安。
“你若不放心，查查便是。”
东方带着她坐回四方桌边，撩起宽大的衣袖，露出白皙劲瘦的手腕。
白染衣两指搭上脉搏，感受着轻微的搏动。
这跳动过于虚弱了。
她眉头一紧，仔细诊断着。忽然一顿，猛地抬眸看向东方。没等她开启检测仪，东方就将衣袖笼了下来，收回了手臂。
“我不是被传染，这病只靠血液传播。”他笑了笑：“我是中毒。”
“你的身体——”
“是比常人弱了点，无伤大雅。”他蒙住了白染衣的银镯，缓声道：“你不用太担心，会好的。”
他说的实在肯定，白染衣便撤了一半担忧。
“你怎么会中毒？下毒的是何人？”她想了想：“既然靠血液传播，你我这一路有何事让你受伤了吗？”
“就是没有才奇怪。”东方回想了这一路，从未遭人伏击更没有受伤流血。
究竟是何时中的毒？
“你这毒真的完全解了吗？”她还是有些疑虑。
“方才不是查过了？”他笑着：“还有余毒的痕迹？”
“我不确定。”白染衣拧紧双眉低下头：“先前江故的我就没有查出来。”
“我想去找那位郎中问一问。”
“我带你去，刚好我也有些疑问。”他道。
客房门一开，秦双笑就凑了过来。“知道你进去了我就没打扰，东方公子怎么样了？”
她的目光刚一落在东方身上就叫了出来：“你怎么毫无颜色？”
白染衣轻斥道：“别乱喊。”小心我给你点颜色看看。
“不喊就不喊。”秦双笑“哼”了一声，“你俩这是要去哪儿？竟然敢不带我？”
“随你。”
白染衣绕过她，任她别别扭扭的放下自尊跟上自己。
路过结账处时余光瞥见姚掌柜在看着他们。忽然眉心一跳。
“掌柜的有事？”她停下步子问道。
“无事无事，只是这位小姑娘急急慌慌说公子出事了来找备用钥匙，现在看着，确实脸色不佳，可是昨夜睡得不好？”他看向东方。
“无碍，掌柜的费心了。”东方简单回道。
白染衣注意到直到他们出了客栈，掌柜才缓缓收回目光。
她轻拽了下东方的衣袖，低声问道：“客栈里有异常吗？”
姚掌柜的举动想必他也有所觉。
谁知东方只是“哈哈”一笑，敲了下她的头，道：“客栈就不用担心了，至少不用担心姚掌柜。”
白染衣：“？”
东方解释道：“掌柜的是实打实的自己人，有多年的交流在。你大可放心。”
白染衣狐疑地点点头。
好吧，自己生性多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