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席坐上副驾驶,请代驾先把他们送到喻沐杨的地址。
车开出一段,喻沐杨感觉头晕,靠着颈枕假寐。
“很难受吗?”萧席转过头问他,喻沐杨睁开眼睛,面前是瓶矿泉水。
“还好,”他喝了一口水,“就是明天还得上班,我怕早上起不来。”
他们在高架桥上疾驰,车里很安静,一道道光束不断将他们劈成两瓣。
萧席往着窗外,感叹说:“你家够远的啊。”
“你不住在附近?”
萧席没说话,那便是默认了。喻沐杨有些恍惚,心说萧席对待一。夜。情的对象原来也这么有礼貌。
隔了一会儿,萧席才又犹犹豫豫地张口,不过不是承认自己有意送他回家,而是说:“我刚刚碰到个高中同学……”
他问喻沐杨:“你上高中那阵儿,是不是过得不太好?”
说实话,听到萧席这么说,喻沐杨的心突然松了一下。
怪不得要送他,原来是出于同情。
“不是你的错。”喻沐杨说。
萧席坐在喻沐杨的正前方,喻沐杨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只听到他说:“但也还是跟我有关系。”
喻沐杨想要说些解释或者宽慰的话,但他实在太累了,就这么张着嘴睡着了。
他睡得很熟,前排a1pha雪松味的信息素丝丝缕缕地渗进他的身体,让他觉得很安心,舒服得像睡在自家床上。
后来,喻沐杨还是被萧席晃着胳膊晃醒的。
“喻沐杨,你有伞吗?”萧席的声音盖过打在车窗上的雨滴,“外面下雨了。”
“哦,”喻沐杨揉了揉眼睛,意识混沌,随口问,“那你要上来待一会儿等雨停吗?”
后来想起这天,倒也谈不上多后悔。
人生总有意外,你根本没办法预料到每个决定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所以那些很成功的一帆风顺的人,可能并没有多么精明理智,他们只是运气很好而已。
萧席给代驾结了账,看他从包里掏出一把伞,淌过水坑,追赶匆匆而过的夜间公交车。
他们俩把车停在小区外面,冒雨走进喻沐杨的家,浑身都湿透了。
喻沐杨住在市郊区域,好在这一片儿的房子都是新盖起来的,干净又宽敞,同等价位在市区只能租个小单间,在这里却能住上周正的一室一厅,就是来回通勤要耗费点时间。
但是人生嘛,有舍才有得,也不能什么都想要。
给萧席找了双一次性拖鞋,喻沐杨冲进房里,拿了两块干毛巾出来,然后他们一起站在玄关,心照不宣地蹭掉身上的水汽。
雨水打湿了一切布料,空气里,巧克力和雪松微妙混合,交织融合,形成跳跃着的香,敲打着骚动着的神经。
毛巾经过颈后,轻松带下泡软了的抑制贴。萧席若无其事地将它放到鞋柜上,然后掷下毛巾,侧过身,开始亲吻喻沐杨的脖颈。
喻沐杨的一半意识还留在雨里,另一半意识也在萧席的亲吻下渐渐涣散了。
这是不对的吧?
他知道的。
ao的易感期和雨露期要持续接近一周,他是知道的;临时标记只能提供短时的纾解,他也是知道的。
完成临时标记的ao会在信息素的作用下相互依赖,更加渴望彼此,这点白天萧席还跟他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