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沐杨摇摇头,“不用道歉,是我决定要生的。而且总是道歉的话,对小葵也不公平,它的存在不是个错误。”
“嗯,”萧席想了一阵,“以后不这么说了。”
车又开出一截,喻沐杨抚着小腹,突然伸手去摘萧席的抑制贴。
萧席吓了一跳,稳住方向盘,惊讶地看着他,“怎么了?”
“信息素,”喻沐杨抿唇,带些忐忑,“不是说我可以随便用?”
“是没错……”这么说着,萧席将抑制贴彻底撕掉。
淡淡的雪松香气仿佛一双温柔的手,覆盖在喻沐杨的腺体上,他舒服地闭上眼睛。
“很担心等会儿的产检吗?”萧席问。
喻沐杨顺时针揉着肚子,本来不想分享的,他的那些焦虑听起来好像杞人忧天,还会让别人跟着担心。可萧席有点不一样,喻沐杨不怕萧席觉得他疑心病太重,也特别想把萧席拖下水,最好能比他还焦虑。
“我最近加了两次班,把生物钟搞乱了。可能在担心今天的检查,所以从昨天晚上就一直失眠……”
“我看书上说,1o到14周就可以从B里看到宝宝的样子,18周就能看出他有没有先天缺陷或者残疾……”喻沐杨顿了顿,低头看着什么都看不出的腹部,“刚怀上小葵的时候,我跑了马拉松,还经历了很长一段时期的低潮期,最近的心情也谈不上多好。我很想快乐一点,保持充足的饮食和睡眠,这样小葵可能会更健康,可我就是不争气。”
车里的雪松气息变得浓烈,a1pha迫切地想让他的omega放松下来,哪怕是通过如此原始的方法。
萧席下意识地想要道歉,喻沐杨的很多负面情绪都是他带来的。如果他没有提出结婚,或者他能早点现自己的心意,跟喻沐杨说清楚,后面的一切就不会生,或许他们两个能满心期待地一起迎接这个小生命。
可惜人生并没有什么“早知道”。
或早或晚,喻沐杨一定会被他伤害。
或早或晚,他一定会悔不当初,然后笨拙又迫切地想要弥补,却往往适得其反。
萧席想要安慰喻沐杨什么,偏头看去,omega已经抱着衣服睡着了。嘴巴微微张着,晶亮的口水顺着唇角淌下。
抿唇偷笑,萧席偏转空调的风口,让喻沐杨睡得更舒服些。
。
这一觉睡得格外踏实。
不知不觉,车已经在医院附近停稳了,喻沐杨又睡了一会儿才醒来。
他睁开眼睛,然后和萧席对上视线€€€€
即使已经不喜欢这个人了,还是会脸颊一热,然后慌乱地转回去,用手背蹭一下嘴角。
“阿姨还没来,”萧席淡定地坐正了,“我请她来了联系我,你可以再休息一会儿。”
喻沐杨的耳廓烫,摇着头说:“不休息了。”
再休息就该打鼾了。
信息素的安抚效果很显著,喻沐杨刚才甚至梦呓,萧席琢磨着,突然笑了。
喻沐杨皱着眉头:“你笑什么?”
“我们现在,背着你妈妈,背着所有人,好像在偷腥啊。”
“你是不是有病啊?”喻沐杨抱着衣服,想要下车。
“诶,别别,我错了,”隔着粗针毛衣,萧席握紧omega细瘦的手腕,将他拉回来,“要走也把衣服穿好了再走,当心感冒。”
“烦人!”喻沐杨恼羞成怒,将厚重的棉袄穿好,又裹上围巾,只露出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出来,像居住在童话森林里的小棕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