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蕾点点头,示意自己没事。
“我来是想代表学校告诉您,请您放心治疗,健康第一,我们不希望让您感受到压力。”
最权威的老教授之一被学生气进了医院,学校怕把事情闹大,赶快出面表态,“表达抗议的学生也已经深刻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我们会严格彻查这件事,尽快给您一个交代。”
“别……”乾蕾摆摆手,“算了。”
角落里的男学生见状,哭得更加懊悔。
“不是他的错,”乾蕾坚持着,“你带着,学生,回去吧。”
又看向另一侧萧席和喻沐杨,朝着喻沐杨无力地笑,“肚子都这么大了?”
“阿姨……”喻沐杨握着她的手,“我们照顾您,您安心养一养。”
“不用,”乾蕾吃力地说,“你们回去忙吧,你好好养胎,叫萧席好好照顾你。”
“现在是我们能去忙的时候吗?”积蓄了许久的愤怒终于爆,萧席看向妈妈,“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说,不光我不知道,外公外婆也不知道吧?”
“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们,等你被下病危通知的那天,还是在等什么时机?”
乾蕾板起脸,“我自己能照顾自己,不用你们照顾。”
“你把自己照顾到医院里来了,照顾到手术都不做,打算干什么,放弃生命吗?”
“萧席!”喻沐杨扯着他的袖子,让他闭嘴冷静。
“做了手术一样有失败的风险,我不想从手术台上离开。”乾蕾固执起来,神情更加冷漠,“我想活着看到你的孩子,还不行吗?”
“孩子,孩子……”萧席有些崩溃,“你满脑子是不是只有孩子啊,你自己呢?我呢?你的父母呢?这些人的感受都不重要吗?”
“那你管不着,你唯一听话的一点就是尽快生了小孩儿。不让我管着你,你也别管我,我的命数是什么样我自己知道,不要你们来帮我安排。”因为虚弱,乾蕾的声音越来越小,后来干脆别过脸,告诉所有人,“都别管我,我需要休息,你们都回家吧。”
萧席气得抖,被喻沐杨拉着退出病房。
他们找了条安静走廊坐下来,因为愤怒,萧席的双手握紧了,攥成拳头,喻沐杨只好在他后背上轻柔地拍打,给他安慰。
“她总是这样一意孤行,”萧席垂着头坐着,“我们的意见对她来说根本不重要,也不值得考量,从来都只有她来决定,以她的感受为主,所有人都是她的附庸。”
喻沐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好苍白地说,“可能阿姨自己也很害怕,所以不想你们为她担心。”
“你不用替她说话,”萧席心里烦躁又恐惧,语气稍重,“她总是这样,永远要保持主动,把我推到被动的那边。”
喻沐杨被萧席的态度刺了一下,迅萎靡,怯怯坐在他身边,抚着自己的肚子。
直到萧席稍微冷静,面色仍是不虞,一言不地开着车,和喻沐杨一起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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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萧席跟学校请了假,一大早做好早餐就出了门,也不告诉喻沐杨他要去哪里。
喻沐杨的心情当然不算好,虽然理解萧席心里难受,但也有些伤心昨天a1pha的态度,他明明也是在表达关心。
到达公司,John穿得很正式,找喻沐杨一起去见客户。
他们和上次邮件询价的客户约定今天做产品介绍,为此整个团队忙了一个多礼拜,这场会面尤其重要。
喻沐杨整理精神,抱着一沓资料,John捧着电脑,和他一起走进会议室。
“这次他们公司要来两个人,老板和他在国内的合伙人,”John一边连接电脑,一边跟他介绍,“那个老板四五十岁了,海归做派,爱开玩笑,但在细节方面很较真儿;他的合伙人很咱们差不多大,就是傻有钱,可能是不放心这个老板拿着他的钱挥霍吧,就一起过来听一听,我们主要说服老板就行,叫邹联,Joseph。”
喻沐杨点点头,“好。”
“喻总监怎么这么没精神呢?”John设置好电脑,正了正领带,为等会儿的介绍而紧张不已,“待会儿我要是有什么遗漏的,你帮我补充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