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高烧时的气息,烫了她的耳鬓。
自喉间、鼻息间、呼吸间,还有贴近的皮肤间。
被高烧温度透支的大手,有了进一步的苏醒。
顾初心中警觉了。
身上的男人昭示着不同于高烧病重的表达。
更像是,一种qíng感的崩裂。
&1dquo;6北辰&he11ip;&he11ip;”顾初试图去唤醒他的清醒,抵着他厚实的肩膀,&1dquo;你别这样。”
他却没看她,闭着眼,脸又凑了过来。
病重的他,却异常地执拗。
顾初再笨也知道他想要的,她试着去抵触,他却贴着她的脸颊低低地说,&1dquo;如果重开始太难,那么我愿意跟你一起回到过去。”
嗓音低醉,脸颊与脸颊相触时过烫的温度,惊飞了顾初的心脏,那蜿蜒的疼就从胸口的位置绵延,疼得她难以呼吸。
她想起了乔云霄说北深与他父亲的关系,又想起了6北辰说过的那句:为了你,他求了多年都不想讲话的父亲&he11ip;&he11ip;心口的痛成了脱口而出的动力。当衣扣被释放的那一刻,她低低呢喃,&1dquo;大学里的那个是不是你?是不是&he11ip;&he11ip;”
最后一句,近乎泣声。
其实,这句话,在好久之前她就想问。每一次在见他像极了6北深的时候,她都有这个冲动,但很快地,他总会用一种别于北深的状态与她相持,这么一来,这句话就成了一颗枣核钉,紧紧地卡在喉咙里,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
刚刚,他为什么要那么说。
又或许,她很想知道,此时此刻的他是否是清醒的。
只可惜,顾初没有得到回答,这个问题成了谜,6北辰似乎更热衷于索取,她的话他充耳不闻,落在她耳畔的粗重嗓音,不是请求,而是祈使句,&1dquo;给我。”
所以,当心尖那正在蜿蜒着的痛瞬间化为实质xing的疼,那一刻就结结实实地扩散。
疼到惊声。
他的吻在下一秒就压了下来,截住了她的出声。
顾初的眼泪就沿着脸颊滑落了下来。
*
琼州大学的阶梯教室到宿舍楼,中间隔了一条两旁载满梧桐树的石子小路,这里的梧桐跟校史一样的年龄,盛夏的酷暑总会被这里的枝蔓叶茂屏蔽了不少。可顾思并不喜欢这条路,因为这条路上太多qíng侣,牵着手,嬉笑着从她身边经过。
在不知道多少次心里诅咒那些不停炫幸福的qíng侣身影时,同寝的姑娘呼哧带喘地追上了她,跟她说,有一个男人找你。
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刘继qiang,怔楞的片刻,又听那姑娘念叨,&1dquo;你是不是又惹上什么事儿了,怎么警察亲自找上门了?”
&1dquo;警察?”
&1dquo;就在寝室门口呢,还知道咱俩是同寝的,要我当了话筒。”小姑娘嘻嘻哈哈的,&1dquo;挺帅的嘛,我现啊,这男人一穿上制服就是jīng神,特an啊。”
顾思有点懵。
&1dquo;不会是你jiao的男朋友吧?找个警察做男朋友可一点隐私都没有啊,他能查出你祖宗十八代的事儿。”
顾思懒得听她讲什么制服*,一溜烟往寝室方向跑。
果不其然,一辆警车明晃晃地&1dquo;摆”在女生寝室门口,十分不合理地&1dquo;招摇过市”。寝室门口进进出出的女同学们全都张望着,指指点点。车内,有人落下窗子坐在车里抽烟,夹烟的手指粗粝,虎口有膙,应该是常年摸枪造成的。警灯没有晃,像是沉默的眼,在盯着顾思。
顾思一看这架势,腿就软了一下。
车里的男人一偏头,看见了她,冲着她招了招手,示意她上前。其实顾思一瞧见警车的影子就想到是罗池,心始终在打鼓。又一想,她虽说跟罗池这个人接触不长,但多少了解只要打死不松口的话,这个罗池还是没辙的。
有了这层心理保障,顾思多少淡定了,松了松qíng绪走上前,盯着罗池,&1dquo;有何指教罗大警官?”
&1dquo;呦呵,小姑娘不大友善啊。”罗池半个身子&1dquo;挂”在车窗,笑呵呵地看着她。
顾思环视了一圈周围,示意他,&1dquo;穿着警服开着警车来我们学校,目的昭然若揭啊,你让我怎么友善?”
&1dquo;这么说你心虚了?”
&1dquo;是现实太残酷,人心太薄凉了大叔。”顾思没好气。
&1dquo;大叔?”罗池忙照了一下后视镜,又探出头来,&1dquo;我有那么老吗?”
&1dquo;当我口误吧。”顾思恹恹。
罗池挑了下眉,&1dquo;汉语博大jīng深,你解释一下什么叫做&1squo;当我口误’。”
&1dquo;这也是你办案的其中一个环节吗?”
罗池想了想,&1dquo;当然不是。”
&1dquo;那我凭什么解释给你听?”顾思懒得搭理他,转身要走。
&1dquo;小姑娘有点忘恩负义了啊。”罗池在她身后甩了一嗓子。
顾思顿步回头,&1dquo;你对我有恩吗?”
&1dquo;我来是跟你的校领导解释一下,要不然你得背上处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