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过来。”陈彦迟朝着她张开双臂。
嫣然犹豫几秒,还是靠近过去,抬起那双红肿的眼睛,低声问他:“陈彦迟,你真的还会管我的死活吗?”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温舒白走到了大厅门口,听到里面有说话声,便停下脚步,躲在了角落。
从她的角度,她刚好被东西遮住了,不至于被两人发现。
而两人交谈的声音,又刚好能被她听得清清楚楚。
她听到陈彦迟叹了口气,宠溺道:“然然,你还不知道我有多在乎你吗?”
然然,就是Linda所说的那个嫣然吧?
温舒白怎么都想不到,陈彦迟的胆子如此大,又如此贪婪。
他口口声声说的一直暗恋自己的事,自然是假的。
由此推断,他和自己订婚,也不过是为了利益。
可他竟然连装都装不好,还和嫣然保持着关系,哪怕在他们的订婚前夜,依然敢过来见嫣然。
想到陈彦迟素日伪装的深情,温舒白忍不住冷笑了声。
在窗外雨声的遮掩下,这道冷笑几乎听不见。
陈彦迟说着,就把嫣然往怀里拉。厚厚的外套披在嫣然肩上,然后用力抱住她。
分别太久,将嫣然抱在怀里,他忍不住吻了嫣然,从额头吻到了唇。
“怎么突然亲我?”嫣然红着脸将脸埋进他的怀里:“你这是干什么啊……”
看到她的羞涩无措,他就知道嫣然还是一如他印象中那样,信任他又依靠他,是他从大学时就着迷的柔软的菟丝花。
陈彦迟动了情,又吻了几下,才道:“好久不见你,我心里想你,还不行吗?”
嫣然不禁又难过又委屈:“亲了我,说在乎我,可明天又要跟别人订婚。”
动情的陈彦迟几乎被她点醒了,抬起头,正声问起她:“嫣然,你怎么突然回国了?”
“你很讨厌我回国吧?”嫣然反问,“讨厌我回来碍事,耽误你和温家千金订婚。”
“讨厌你?”陈彦迟想到自己的不易,突然有点生气。
“嗯,讨厌你,所以连陪她逛街的时候,我都一直看着微信,生怕错过你的消息。”
“讨厌你,所以从来不跟她牵手,不跟她接吻,说是女朋友,但什么亲密行为都没有,也从不对她动一秒的心。”
嫣然听到他这么说,愣了下,问道:“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很明显,然然,我跟温舒白没有感情。”陈彦迟无辜道,“不是我想和她在一起,是我爸妈强迫我这么做。”
“你仔细想想吧,我们家的公司已经大不如前,一年前,刚好温家那边有这个意思,温家只有一个独生女,我们不可能错过这个机会。”
“你们为了利益,安排得这么周全。然后呢?”嫣然看上去冷静了些。
“明天先订婚,后面应该会结婚。这件事对我很重要,然然,你不要赌气,先安安静静等我订完婚,我们再说。”
“等你订完婚?”嫣然不可思议地望着他,“那我呢?我该怎么办?”
“我明天就这样看着你们订婚,难道还要看着你们结婚,生孩子,相亲相爱过一辈子吗?”嫣然几乎要崩溃了。
“然然!”陈彦迟拉住她,“我从来没有和她相亲相爱。”
仿佛是为了佐证自己的话,陈彦迟主动向她交底:“从头至尾,我跟她相处,我父母都会在旁边出谋划策。”
“有次她说她喜欢吃冰糖雪梨。当时我爸就在旁边听着电话,我是按照他的意思,才让家里的保姆给她做了冰糖雪梨,然后由我送过去。”
“可是然然,你还记得吗?你大二那年重感冒,我在我们的房子里守了你两个晚上,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原来是这样。
温舒白在旁听着他为了安抚嫣然,说出的实话。
大晚上,因为她的一句话,就忙不迭亲手做了送过去,她当时确实还傻傻地因为那碗冰糖雪梨感动了。
而他原来只是吩咐家里的保姆做好,然后装作自己的功劳,刻意过去达成他的目的。
“那我能见一见温舒白吗?”嫣然突然问道。
“你见她干什么?”陈彦迟立刻警惕起来,眼神都有些异样。
“我想和她聊聊,看看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嫣然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
“你怎么这么天真?我家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步,你为了自己,就准备把我毁了吗?”陈彦迟恼火起来,“她现在不能知道你的存在!”
嫣然再次发起抖来,这一次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害怕:“彦迟,怎么几个月没见,你的脾气这么大?”
她几乎忘了,身为女朋友,她是有权去质问陈彦迟的。
只是多年来金钱上的供给,让她心理上都觉得自己比陈彦迟矮出一头。
“对不起,嫣然,是我太激动了。”陈彦迟道着歉,“我的压力太大了。家里没有人能理解我,我以为你会体谅我,可没想到你也不信任我,觉得我对你说谎了,还要去找温舒白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