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裡黃瓜長大了,林雲香放下包摘幾個黃瓜,打算拍碎放涼菜裡面,省得另外調料汁。
「警察叔叔,找誰啊?」
林雲香聽到任依依的聲音直起身,想問什麼,回頭看到院裡多出兩個人。
任老同志脫口而出:「任維東犯事了?」
啪一聲,林雲香手裡的黃瓜掉在地上,心慌的身體發虛。
周佩蘭瞪老伴:「胡說!他犯事還有心思要吃涼麵。」
兩位同志意識到這家人誤會了,趕忙澄清,他們主要是來找二老,順便拜訪任維東。
任覺指著自己:「我?」
林雲香長舒一口氣,想起早上那一幕:「是不是找什麼人?問我們有沒有見過?」
二人急急地轉向林雲香。
林雲香:「今天早上確實見過一個人,天還沒亮,慌慌張張,騎著車往西去。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你們要找的人。」
第38章感情好
◎跑是不是就沒事了?◎
兩位公安同志請林雲香仔細說說當時的情況。
周佩蘭請他們屋裡坐。
二人直言在院裡就行了。周佩蘭進屋拿板凳。兩位同志道聲謝,周佩蘭確定公安同志有事請他們幫忙。年輕的公安遞給二老一沓照片,問他們有沒有見過照片上的人。
任覺驚呼:「這麼多?團伙作案吧?」
二人臉色微變,周佩蘭朝他胳膊上戳一下,「叫你看就看,哪來這麼多話。」
林雲香聞言很擔心「團伙」盯上他們家——附近誰不知道任維東最有錢。林雲香試探地問:「不方便說嗎?」
兩位同志覺著以任維東的關係網他此時可能已經知道了。
任維東其實前天就知道了。
上個月月底,開往俄國途徑蒙古國的列車上發生特大搶劫案,性質極其惡劣。任維東每次去俄國都坐這班車。這要是叫家人知道了還不得做噩夢。所以無論任維東多麼生氣,回到家中他都當不知道這事。
林雲香沒等兩位同志說完已經嚇得臉色發白,周佩蘭拉住她的手安慰,任維東去年就不跟毛子做生意了。
林雲香想說任維東今年還跟毛子做過生意,到嘴邊咽回去:「是啊。幸好早就不跟毛子做生意了。」
年輕的公安同志好奇:「為什麼?這次火車上發生搶劫正是因為俄國那邊錢好賺,車上的人有錢。」
林雲香:「您天天忙著案子都知道那邊錢好賺,干生意的人肯定也知道。大家都想賺錢,運往北邊的貨越來越多,錢肯定越來越難賺。」
中年公安點頭:「是的。任老闆看得遠啊。」隨後請林雲香也看看這些照片裡頭有沒有她早上見過的人。
林雲香壓根沒看清對方長什麼樣,任維東肯定看見了。林雲香進屋給任維東去個電話。
任維東認出其中一人正是早上那個趕著去投胎的。兩位公安又請二老平時幫他們多留意一下才去下一家。
周佩蘭看著倆人拐去隔壁,忍不住說:「這一家家走訪得訪到啥時候?」
任維東:「不依靠人民群眾,他們隨便往哪個大雜院一躲就夠全城公安找的了。」
任老同志解釋:「你媽的意思怎麼不發協查通報。」
比起照片上那些人,林雲香更想知道任維東以前有沒有遇到過這種事。李有良報喜不報憂,林雲香一直以為國際班車很安全。現在知道都是她以為的,林雲香花了很大氣力才讓她的聲音聽起來不抖。
大概林雲香裝得太好,任維東沒有發現她比以前下班早。
任維東:「因為這事不是發生在咱們國家。」
大人小孩全糊塗了。
任維東:「火車在境內的時候車上有公安,那些人不敢行動,就到處打聽誰誰有錢。列車過境前咱們的同志得下車,他國沒有配置警力,他們才敢動手。等過了蒙古國又上來一批人——」
周佩蘭趕忙叫停:「不止一波人?」
任維東點頭:「聽說第一波在蒙古國動手的嫌疑人搶了錢就回來了。那時候咱們還沒收到列車被搶的消息。等那邊確定參與搶劫的人是從這邊上的車,那些人早躲起來了。
「由於很多受害者至今還在當地養傷,咱們的同志不清楚誰參與了,參與多少,只能一個一個排查,確定了再發協查通報。」
任覺愛看報紙,沒有在報紙上看到這事,顯然嗅覺靈敏的記者也不清楚,甚至編都不知道怎麼編。
周佩蘭:「還能逮住人嗎?」
任維東點頭:「拔出蘿蔔帶出泥。」
因為大人神色慎重,不敢插嘴的任依依終於忍不住:「好大的膽子啊。」
林雲香覺著不可思議:「他們太看不起咱們的同志了。」
「這麼想你就錯了。」任維東微微搖頭,「他們認為境外犯案,咱們管不著。他們身為我國公民,外國警察管不了,所以才這麼猖狂。只要有證據,甭說鄰國,就是在非洲,他們敢回來,我們就敢查。」
林雲香:「那早上那人急的像逃命一樣是才知道咱們的同志敢查敢抓?」
任維東點頭:「你沒發現有些照片失真?我要是沒猜錯的話,是根據目擊者的口述模擬出來的。我去打個電話。」
兩位公安想見任維東可不止叫他認認人那麼簡單,畢竟他們來之前也不知道任維東早上碰到一個亡命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