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张扬的大小姐林茵,说这句话的时候,带了从没有过的认真。
她把满束的向日葵放在床头柜上,安静地立在一旁。
向日葵阳光般盛放,谁也看不穿,它的背后,有没有忧伤。
谭定松嘴唇轻轻翕动了下。
想要说什么,最终说出来的,却只有一个“好”字。
他看到那个少女大眼睛里开始盈满水光,很快,就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抱抱可以吗?”林茵克制着情绪。
谭定松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轻轻的“嗯”了一声。
林茵埋在那个带了轻微鼠尾草香的宽阔怀抱里,极力忍着呜咽,声音颤:
“谭定松你凭什么?我特么干嘛要哭?谭定松我真的喜欢你,舍不得你……”
谁还不是父母手心宠成宝贝的孩子?
林茵被宠却没被宠坏,张扬明媚却待人热情,从来不会带了有色眼镜,用金钱和利益去衡量一段关系。
爱就爱了,虽然很伤很挫败,被人当成怪物一样。
大概在那些人眼里,只觉得她是个趋炎附势的心机女,但她一点也不后悔。
谭定松绅士地轻拍着哭的委屈的少女的肩:“林茵,你还年轻,未来的路很长,会遇见配得起你的人。”
他当然配得起,只是,三十岁的男人,在林茵还没出现的时候,路已经被定好了怎么走。
谭定松的眼圈泛了红,他不去深究到底为了什么。
知道怀里的女子终于想通了,要放弃他了,心头的轻松,大于沉重。
本来,他会担心,再这样下去,他总有一天会把持不住。
而迫在眉睫的与冯家的联姻,终究会伤了眼前人的明媚和阳光。
她还年轻!只是个二十一岁的小姑娘。
京干医院的林荫道。
谭晓松目色沉沉的看着面前的两个女子。
蔡蕴一直握着虞晚晚的手,亲切的喊她:“小丫头”。
两个人竟然看起来十分的熟悉。
她眼中神色不明,突然觉得,那个只有二十岁的虞晚晚,远没有看起来单纯。
虞晚晚在落叶铺满的草坪上捡拾各种形状的叶子,脸上,是属于二十岁少女的四溢青春。
蔡蕴在一旁给她拍照,转手,便给了正在陪着大人物参观企业的谢厅南。
白衬衣黑西裤,外面黑色中山装,风清气正又不苟言笑的男人,打开手机,便看到了那个穿着素色裙子,蹲在地上捡树叶的小姑娘。
谢厅南轻轻抿着的薄唇,不易察觉的勾了勾。
蔡蕴还配了文字:“谢大佬,陪你家小姑娘捡树叶玩呢。
人不能不服老,果然和二十岁的晚妹妹在一起,才又找到了一点年轻的感觉。年轻真好。
可算摸清你们心理了,多么身居高位的男人,都喜欢找年轻小姑娘。”
谢厅南迅回了一句:“帽子扣太高,怕是戴不住。近尧不也只认定你这一款?在忙,代我看好她。”
蔡蕴撇了撇嘴。内涵自己老呢?
以前真没现,桀骜难驯的谢厅南,居然也有当爹的属性。
虞晚晚不是个傻白甜姑娘。
捡树叶的举动,一小部分因为喜欢,大部分因为不想和谭晓松在一块。
那个女人看她的目光,看起来似乎是热情,又总是隐藏着审视。
这样的目光,仿佛要把你的衣服看穿扒光,让人极不舒服。
虞晚晚在去拿那片银杏叶的时候,看到了一双休闲皮鞋。
纯手工缝制,上乘的品质。
她眼睛动了动,如果没看错,应该是出自周仰杰设计师的专定款。(戴安娜王妃生前御用鞋子设计师)
小姑娘起身,看到了鞋子的主人。
那个男人总是浑身透着清冷和锋芒,笑容几乎和他绝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