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調包試卷的舉人都是偏遠地區無權無勢的學子,有的人被重金封口,有的人膽子小,不敢與權貴作對,只能偷摸回鄉,再也不敢參加科舉了,還有些性子剛烈的,已經被暗殺了。
凌秋桑眉毛皺起一個小山丘,拳頭捏得咔咔作響,顯然是又生氣了。
自從來了這個世界,凌秋桑生了好幾場大氣了。
上個世界,他們都還只是生一下原主的氣,這個世界,呵,傻逼玩意兒太多了。
施懿給他拍拍背,「乖,彆氣,這科舉確實該整頓了。」
這時代的科舉選拔方式還有很多漏洞,鑽空子,走捷徑的權貴是數不勝數。
有施懿的安撫,凌秋桑好受多了,他不顧形象,柔柔地靠在施懿懷裡,「你說,這世界為什麼要有這麼多貪官污吏?」
他嘆息著,「要是沒有貪官,這國家也能建設得更好,大家也能過上更好的日子,平平安安的,這不好嗎?非要惡事做盡。」
施懿輕笑,「不是所有人都跟陛下一樣有一顆仁慈的心,他們貪慾重,總是不滿足,今日敢貪百兩銀子,明日就敢為了千兩白銀去殺人滅口。」
凌秋桑哼唧一聲,「看來,不光是科舉,這朝堂也該徹底整頓一下了,哥哥,你覺得組建內閣的可能性如何?」
施懿考慮了一下,「有實施的可能性,內閣也確實更適合以後的發展,具體的細節要再商量,至少我們先把政權拿回來再說。」
兩人的對話絲毫沒有避諱霍平,霍平低著頭,不敢言語。
這時代,尊卑還是深入人心的,但帝後二人的對話卻在他心底掀起了驚濤駭浪。
但他知道,他這次賭對了。
凌秋桑跟施懿膩歪了一會兒,這才又跟霍平說起正事。
他拿了一塊自己的玉佩出來,「你去把你之前找到的那些被調包試卷的人都給我弄進京來,藍御應該留得有人馬給你,務必注意自己的安全,要做,就要讓他們徹底翻不了身。」
「是,草民遵旨。」霍平想了想,又說:「藍將軍讓我在民間宣揚陛下政績的事情,是否還要繼續?」
「當然要繼續了。」凌秋桑說,「你正好借著這個名頭出京,也能為你的行程做個掩護。」
正經由頭,人家霍平是去宣揚陛下德政的,任何人都拿他沒辦法,特別是他手裡還拿著陛下欽賜的玉佩。
除非太后黨是想一不做二不休地徹底跟他撕破臉。
霍平拿著玉佩,腳步虛浮,略顯激動地離開了。
凌秋桑勉強吃了幾口酒樓的飯菜,順便吐槽兩句,「除了這道魚還行,其他菜是真難吃啊,把菜做這麼難吃,真的是浪費食物。」
要說這魚,凌秋桑還總覺得自己在哪兒吃過,味道有些熟悉,想不起來了。
想來,做魚的方式也就那麼幾種,說不定是在某個任務世界吃過差不多味道的呢。
施懿笑,「那桑桑想吃什麼?回宮給你做。」
凌秋桑咽了咽口水,要說他自己廚藝好,但施懿的廚藝才是真的好,古今中外各種菜式,就沒有施懿不會做的。
「都可以,哥哥做什麼我就吃什麼。」他好奇:「哥哥,你以前是不是做過御廚啊或者家這樣的任務?」
施懿點點頭,也沒細說,「還想去哪裡轉轉?時間還早。」
「走吧。」凌秋桑把魚扒拉了個乾淨,半條魚肉餵進了施懿的嘴裡,「吃完再去城西貧民窟看看,要不是身份不方便,我還想出京去看看。」
皇帝在朝堂上揮斥方遒,但是不深入民間,真的很難看到百姓的疾苦。
幸好他們經歷的世界多,其中去過的古代世界也不少,有經驗的累積,目前還算是遊刃有餘。
但是有機會的話,他們兩人還是更傾向出去全國各地看看,這樣才能根據每個地方不同的風俗,地貌,區域經濟等,給出相應最合適的政策。
兩人離開酒樓之後,繼續了他們的京城一日游。
一黑衣人見他們開始往回走,這才偷偷閃身離開。
凌秋桑嘻了一聲,「哥哥,他該把我們今天玩了一天的消息帶給太后了吧?」
那黑衣人跟蹤他們,他們從出皇宮就知道了,但那人也謹慎,不敢靠得太近。
而他們的談話,那人也聽不見,只知道皇帝和皇后在京城玩樂了一整天。
至於和霍平去酒樓的那一段,也直接讓系統在那人腦海里和諧掉了,在黑衣人看來,就是兩人去酒樓吃了個飯。
也不知道太后知道他們只是單純地出來玩了一趟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促狹鬼。」施懿掐他的小臉蛋,「我想大概是不太好看。」
太后的臉色確實不太好看。
整個人都快黑掉了,「你確定他們沒有見什麼人?也沒有去什麼特別的地方?只是單純地在京城裡逛了逛?還買了不少小玩意兒?」
黑衣人是太后養的暗衛,也是太后的面,他也疑惑,但事實也確實是如此。
仔細想了想,他又把說書人的事情講了講,包括怎麼製冰。
太后黑著臉,這是她完全沒有預料到的。
如今北方沒有人再熱死,那就證明那傀儡皇帝的任務完成了,她得要歸還政權了。
不,不可以。
她又招來暗衛,「你去左相府,讓我爹進宮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