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季青也没有回来吃饭,孙姨问了夏怀雁喜欢什么,按照他的喜好给他做了几道菜。
夏怀雁不太挑食,无论什么都说好吃,哄得孙姨乐开了花。
他出门的时候孙姨给了他一把伞,白色的向日葵伞面,很漂亮。
下午日头太烈,夏怀雁的面色被晒得更加白皙,淡青色的血管在皮肤下若隐若现,白色的短T被汗弄湿了一些,炎热的风一吹,让他的脸色透出一股不自然的红。
夏怀雁在艺术机构里当助教,辅助当班舞教教小朋友们练形体。
他本人的仪态和身姿都很好,往那一站就是范本,因为长得漂亮又温柔,小朋友都喜欢他。
老师每次说托他的福,小朋友们上课都积极了很多。
夏怀雁只是腼腆笑笑,说着没有没有。
这种事情怎么也不好说什么,他毕竟不是真正的老师,也不会把这些客套话当真。
舞蹈课在下午四点结束,冯安双早就在门口等着了。
见夏怀雁出来,便给他递了一瓶水,“辛苦了,夏老师。”
“谢谢。”夏怀雁听见他的调侃,笑看了他一眼,“别这样,我还没有那个资格当老师呢。”
“什么没有资格,”他挑了挑眉,“我看你比真正的老师要专业多了,这个学期的体育选修就拜托你带我过了,夏老师。”
夏怀雁被他逗笑,这两天沉闷的心情倒是有所好转。
“给你带了药,在我书包里,一会儿吃完饭等你回家的时候我再给你。”
“谢谢。”
“你说你上火嘴唇肿了?”冯安双凑近他的脸,仔细瞧了瞧,“我看看。”
夏怀雁不太习惯和别人凑得这么近,见冯安双在看向自己的脸后脸上的表情有了些细微的变化,他立马往后退了一步,“没事,下午已经好了很多了。”
冯安双却有些魂不守舍起来,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哦,那我们去吃饭吧。”
吃完饭后大约六点,冯安双拉着他去了步行街逛了一圈,买了些小礼物给夏怀雁。
冯安双的家境还算不错,夏怀雁和他出去玩的时候总是会时不时的收到一点小礼物。
虽然不是很贵重,但总是这样收也会有负担,临了分别的时候夏怀雁说了下次请他吃饭,并嘱咐他以后不要再买了,才安心了一点。
两人分开时将近七点,天都暗了,提着冯安双给的药,头上顶着一个他给自己买的帽子,夏怀雁坐了公交车回了季青也住的元盛小区,却在小区门口让保安给拦了下来。
夏怀雁没有季青也的联系方式,也没有孙姨的联系方式,他现在又不可能直接回夏家,一是没有得到季青也的允许,二是他还没有做好直接面对夏席诚的心理准备。
虽然想快点见到妈妈,但对夏家人的恐惧依旧深深刻在了骨子里。
站在原地踌躇了一会儿,他才想起来,自己有林峰的联系方式,原以为自己不会有麻烦他的事情。
带着忑忐不安的心情,夏怀雁拨通了林峰的电话。
电话那边很快就被接通,公式化的语气,“您好。”
“林先生,”夏怀雁紧张地眨了眨眼,“是我。”
“夏先生,怎么了?”
“我下午出门了,现在在小区门口。”
夏怀雁的话没有表达完整,林峰却已经懂了,他道,“您在原地等我一下,我马上过来。”
小区对面的马路上车流依旧紧密,夜晚的街景让白天繁忙而稍稍冷漠的云城多了几分亲切感。
夏怀雁站在小区门口,本以为林峰会在半个小时后才来,结果五分钟后,他等到的不是林峰,而是从小区里出来的季青也。
男人依旧西装革履,穿戴整齐,裁剪得体的西裤顺着他直的腿垂下。
他棱角分明的脸,有几分不近人情。
不知他跟门卫说了一句什么,自己就被放了进来。
夏怀雁好奇问道,“季总,怎么是您来接我啊。”
男人瞧了自己一眼,准确来说是瞧了自己的帽子和手里的袋子一眼,便伸手提过自己手里的袋子,收回了目光往里走去,“不是林峰你很失望?”
“不是的。”夏怀雁明显感觉他生气了,可又不知他在生什么气,急忙跟了上去。
上电梯时男人终于又开口,问,“去哪了?这么晚才回来。”
见人肯跟自己说话,夏怀雁立马乖乖回答,“下午有兼职,去工作了,然后跟朋友吃了饭。”
“没钱还买这些东西。”
夏怀雁一愣,知道他说的是自己头上的帽子,又解释道,“是朋友给我买的,我让他下次别给我买了,太破费了。”
季青也没说话,夏怀雁站在他边上,透过电梯镜面瞧见的男人的脸在自己说完这句话后变得更加阴沉。
随后电梯内又安静下来,夏怀雁的心跟着惴惴不安。
他虽然能感觉到对方的情绪变化,但又实在猜测不出别人的心思,心情也跟着季青也散出来的情绪变得差了一些。
出了电梯进了门,夏怀雁跟在玄关后换鞋,轻轻地问了他一句,“您是不是生我气了呀?为什么呀?”
季青也没说话。
夏怀雁没听到他回答,倒想起了白天和孙姨说的话,他声音明显委屈了一点,叫他,“季先生,您别生气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