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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已经迷糊了。
倒不是被打的，他被费浩喂了一杯水，后面意识就渐渐开始不清楚了。
像做了一个光怪6离的梦，沉沉浮浮看不清梦里人的脸，他是被刺痛惊醒的。
鞭子抽到身上的时候，一开始他还记得要忍住，只是皮肉的上痛苦，被打一顿，亦或是被人怎么样，都无所谓，拿到钱才是实际的。
那几分钟里，他把自己当成一条麻袋，一块烂肉，亦或是一块石头。
除却一开始的恐慌，后面他心情是平静的，鞭子落下的间隙还能抽空想一下，待会完事了一定要让费浩加点钱。
或许是陈青脸上太过坦然的表情没达到费浩心中想要的效果，让他觉得有些恼怒无趣，很快对方就将手里的鞭子扔掉，扯着陈青去了浴室里。
浴室水汽很重，地面也很滑，陈青被扯得踉跄，差点在光滑地面上摔倒。
整个人毫无防备，脑袋就被摁进了满是水的浴缸里，铺天盖地的水瞬间淹没口鼻，窒息感随之而来，求生的本能迫使陈青开始不断地挣扎，换来的却是更暴力的对待。
费浩看着陈青在自己手中挣扎的模样，似乎终于觉得有了点意思，掐住他后颈用力扯按下去又拉起来，每次动作都猝不及防。
费浩好像在说着些什么，陈青听不清，他头脑因为窒息而眩晕，身上却逐渐热了起来。
脖子被掐的生疼，再一次被拉出水面的时候，陈青呛了好几口水，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了。
他大口大口汲取新鲜空气，想在下一次窒息时多一分储备。
眼眶被水渍浸染，刺刺地疼，他用力睁开眼睛，可视线却一片模糊，像是无端端蒙住一层雾。
濒死的错觉唤起了他最后的力气，奋力去推身边牵制着他的人。
陈青常年干体力活，那一身力气不是费浩这种养尊处优的富二代可以比拟的，这样用尽全力的一推，直接将费浩挥在了浴室的墙壁上。
“我操！你他妈的！你竟然敢！……”
耳边是一声高过一声的怒骂声，陈青充耳不闻。
逃开了禁锢，他只循着本能，踉跄的站起身，往外跑去。
房间门被重重的拉开，走廊里的风吹了过来，将陈青浆糊一般的脑子吹的清醒了一瞬。
他努力睁开被水模糊的眼睛，隐约的看到不远处的有人影在，那影子高大有几分眼熟，陈青艰难的跑了两步，徒劳张了张嘴，想出声求救。
但还没来得及出任何声音，脑子一黑，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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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的时候，陈青正陷在柔软的床上。
头顶只开了柔和的壁灯，并不刺眼但很温暖，他恍惚了一瞬，下一秒却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醒了？”
对面的角落里传来了一声清冷的男声，莫名的熟悉。
陈青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去看，在看清那人的脸时，语气中带不确定。
“……凌斯年？”
他怎么会在这里，或者说，凌斯年怎么会在这儿？
男人半边的身子都隐没在角落的阴影中，听到陈青的话，语气没有任何起伏。
“怎么，你很失望？”
“我……”陈青拧着眉，他来不及辨认对方话中的意思，身上疼痛顺着神经传递到大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