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澈平静说道。
那人身躯魁梧,躯体隆起的肌肉,将那黑青袍撑的鼓荡,身躯足有九尺,极其魁梧,眼眸细长且锋锐,却有着一双浓眉。
来者盯着方澈,压迫感毫无遮掩的砸下。
“那也非是你抽打的理由,伤了官犬,你这瞎子可赔的起?”
魁梧人影淡漠道。
“阁下此言毫无道理,难不成瞎子我便站着让此恶犬噬咬?”
方澈睁着灰白眼眸,平静无波,丝毫未曾被对方的凶戾压迫感给吓到,争锋相对回应。
“官犬不会无故放肆,只会咬有嫌疑之罪犯……在下,河洛城黑衙捕头耿策。”
魁梧汉子居高临下看着方澈,沉声道,欲以黑衙之名,慑一慑这瞎子。
然而他很快失望了,瞎子面不改色,眼皮都未曾颤过。
“捕头大人……可是瞎子我犯了何事?”方澈扬起脑袋,露出那人畜无害的清秀面容,加上那灰白不可映照光明的眼眸,竟是令人心头生出几分惋惜与可怜之感。
捕头耿策却未被方澈那张清秀面容所欺骗,冷冷道:“我这官犬乃有一丝妖犬血脉,嗅觉极灵敏,哪怕春雨淅沥,你身上若是有线索,亦是盖压不下。”
“你身上有血腥味,乃杀人之味。”
耿策口鼻同震,开口言及,如雷灌耳。
“昨日,长街上身死的白衫中年剑客,以及那惨死的乞丐……可与你有干系?!”
耿策盯着方澈,向前一步,施展气血共振的“震喝音”,乃是黑衙捕头震慑宵小恶徒之辈的武技音功。
若是居心不净,心怀叵测之辈,定会被慑之乱神,瘫软于地。
与此同时,那三头黑皮恶犬,亦是同时张口出利啸犬吠,伴着那“震喝音”,令那高空坠下的粒粒春雨,都随之炸开。
狂风呼啸起,蓑衣下的青衣染了些雨水,浸湿了衣摆,贴着方澈的身躯。
春寒的料峭在这时候被彻底酝酿,冰彻透骨。
但方澈体内热流运转,那彻骨春寒冰消雪融,耿策以及恶犬所吠之声,尽数被热流削去,难以乱其精神。
耿策细长眼眸亮光一闪,不再言语,一手落在黑柄黑鞘的直刀刀柄,另一手朝着方澈抓来,气血自肌体皮膜下滚滚,仿佛出爪的瞬间,就封死了方澈所有退路。
“是与不是,且随我回黑衙审问再说。”
耿策冷冷道。
与此同时,远处数道捕快身影也逐渐撞碎风雨靠近。
方澈叹了口气,蓉姐不是说已经将官府那边解决打点好了么?
怎才刚踏足南照湖畔,便惹来了黑衙捕快,仿佛早就蹲守着他。
面对耿策抓来的一手,方澈自是不能就范,官家黑衙什么德性,在春香姐的酒摊中听多了闲言碎语,却也明了些。
传闻入了黑衙之人,哪怕无罪,也得皮开肉绽,休想无损完好的走出。
方澈自是不愿受这份罪,叹了一声,攥紧的黄竹杆重重点地,“啪”的一声脆响,同时开口低喊:“老驴,风紧。”
低低的喊声盖过了呜咽的风雨,萦绕在了耿策与他之间。
耿策眉头一蹙,防备的盯着那隐约带给他威胁感的黄竹杆,但身上黑衙黑青袍鼓荡,探出拍下的手,没有半点凝滞,继续擒拿。
倏地。
一声高亢的驴嘶。
“嗯昂!”
那头慵懒的老驴,陡然转身,肥臀对准了他,冷不丁的一对驴蹄子便迅疾如黑色闪电般的踹出,直朝他胸口而来,似要踹碎爆了他的胸膛。
那驴蹄踹出的度太快!
角度毒辣刁钻!
耿策怒目。
如此瞎子,如此驴,好脏!